趙蔚不吭聲了,結果顯而易見。
“我覺得丁字班就極好。”謝懷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見趙蔚當真疑惑,他便笑著解釋,“讀書並不是一味的死讀書,讀書的環境也極為重要,不然咱們為何非得來書院。丁字班缺點在於都過於年輕,經驗不足,涉獵的書籍不夠,眼界上也欠缺一些。但讀書的氛圍好,起碼在這兒讀書不用擔心被這個計較被那個算計的不是嗎?”
“若我去了甲字班,固然因為我成績原因立足,可那日之事你們也瞧見,縱然我反駁了徐子睿,仍舊有人麵露遲疑,縱然我過去他們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仍舊介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過去討人嫌。再有,書院先生而言,不管甲字班學生還是丁字班學生,都是一樣的先生輪流上課,有不懂之處又隨意詢問,在哪兒區彆更是不大。”
他說完,趙蔚倒是讚同,“是啊,咱們丁字班學生都是好的。像我為商賈之子,不少人便瞧不起我這身份,但在丁字班中卻無人用異樣眼光瞧我,這是難能可貴之事。”
謝懷謙不再多言,趙蔚卻是感慨萬千,“那你以後便在丁字班呆著了?”
這問題問出來,其他幾個未走之人也豎起耳朵聽著。
謝懷謙頭也不抬,“自然。”
趙蔚雖為商賈之子,卻也對科考一事很是上心,他是家中幼子,自小便聰慧一些,父母家人將希望寄托於他身上,希望他考取功名改換門庭。
自打他中了秀才,那在家中更受尊敬,若能再中舉,自然能改換門庭了。
隻可惜趙蔚學識卻止步於此,上一科鄉試彆說中舉,便是副榜都未進,可是消沉一陣子。
如今丁字班多了一個謝懷謙,趙蔚突然多了一些想法。
“謝兄,我們有不懂題目,可否詢問謝兄?”
謝懷謙抬頭看他,“這是自然,學問本就是學無止境,咱們能夠多探討自然是好事。”
甲字班有經驗人多自然是好事,然而丁字班年輕也不全是壞事。
年輕人更有拚勁兒,在有些事上興許更能說出更好的解讀來,一人隻有一件法子,多個人不就多了?
若去甲字班,有些人藏著掖著,說起來也不痛快。
謝懷謙的回答令趙蔚欣喜,忙站直身體施了一禮,“多謝謝兄。”
其他幾個也紛紛過來如此說道。
謝懷謙小小感慨一番,便真誠道,“咱們丁字班之所以被甲字班瞧不起,說白了還是咱們成績不如人,既然咱們都年輕,精力又充足,離著鄉試還有四五個月功夫,還不努力試試。你們說是不是?”
趙蔚點頭,“是。”
有人帶頭,精氣神兒也能調動起來,紛紛應是。
謝懷謙笑,“那邊讀書吧。”
於是乎,這一晚上,眾人學的比較晚一些,不光書院先生知曉了,其他班級的也知曉了。
但還是那句話,丁字班眾人覺得不足為慮。
謝懷謙卻不管這些,第二日仍舊早起鍛煉身體。
然後他就發現跟著他鍛煉的人更多了。
原本隻有一個蔣世旭,如今又多了丁字班諸人,瞧著更有氣勢。
徐子睿瞧著隻是冷哼一聲,認為蔣世旭眼神不好。
結果又發現徐正賢二人竟也加入進去,心中更是忿忿。
待到中午散學之際,徐子睿的小廝匆忙跑來,“公子公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