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少鈞怒道“愛誰誰,死了我埋。”
邊上忽然幽幽傳來一個聲音“藥伯曆來就軸,跟誰都說不上話。他要乾什麼也不會跟人彙報。”
徐阿年一直不急不徐地在李菲周圍轉,讓他插了一嘴。
鄧少鈞很煩躁,轉身走了。
他去了另一邊。
那邊更安靜。
他需要靜靜。
李菲覺得很沒趣,扔下他不管了。
“藥伯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
“他回藥圃一定有事。”
跟藥伯呆了兩年了,平日爺倆沒什麼話說,各乾各的。
藥伯不喜歡他靠近,他也巴不得離他遠點。
當然並非因為互相嫌棄,而是,鄧少鈞有許多小秘密,謹慎得很。而藥伯向來孤獨慣了,不喜歡與人太親近。
在宗門內,藥伯是個被人輕視的二代弟子,大家對他都是表麵客氣,心裡嗬嗬。
但鄧少鈞了解他,是個熱心的人。
在金羽宗,假如有朋友的話,藥伯肯定是一個。
在他印象中,藥伯有這麼任性嗎?
他雖然獨來獨往,但並不代表他任性妄為啊。
這次被通源宗攻打,他是奮勇戰鬥的,怎麼突然就脫離戰鬥了?
那就定然有他不得不去的苦衷。
他仔細觀察現在的局麵,心想,打到現在,金羽宗的人基本上就在這幾個地方,其他地方已經被通源宗清剿過了。
也許藥圃真的沒什麼危險了。
本身那裡就比較偏僻,又不在主戰場,平日也都沒人。
想到這,打定主意,悄悄土遁過去。
一路上,果然沒人注意到他,很順利的就到了藥圃。
藥圃風景如舊,所有的藥草都跟早上所見一樣,沒有任何損失。
這裡真是戰場的一個漏洞啊。
也對,誰會浪費精神進攻一片無人的藥田呢?
悄悄摸到草廬,竟然發現,藥伯正坐在屋裡喝大酒。
“我去,你可真悠閒。”鄧少鈞驚掉了下巴。
藥伯桌子上,擺著兩隻酒杯。
“這是在等我?”鄧少鈞大大咧咧坐下去,自己倒了一杯。
藥伯皺眉道“你來乾什麼?”
“找你啊,一聲不吭跑了,你不為宗門出力就算了,在這裡很危險的,不如在玄虛殿摸魚。”
“靈玉叫你來的?”
“不,沒人知道我來。”
藥伯驚道“沒人教你來,你來作甚?這裡很危險你不知道嗎?快滾!”
從來不罵人的藥伯,居然祭出了失傳已久的粗口。
“你,你一定有事。”
“與你無關!”
鄧少鈞斷定他一定有事,更不肯走,僵在那裡。
藥伯生氣地把他的酒杯拿起,往地上一倒,再次大喝滾!
這可十分嚴重的無禮舉動,鄧少鈞不禁嚇了跳。
他從來沒有這麼粗魯對待過彆人,何況對鄧少鈞一直和顏悅色,就像對待自己的孫子似的。
鄧少鈞惶恐地站了起來。
“你是在等人?等通源宗的人?藥伯,現在這情況,你不要自己扛著,我們去找靈玉仙子。”
藥伯像品茶似的,慢慢品了一杯酒,冷冷地說“有些事情必須自己麵對,誰也幫不了,明白嗎?”
“說得好!”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隨後,門咣當被推開,一個白發白須老者,堵在門口,臉冷得像鋪滿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