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見他如此這副模樣,似乎不忍心騙他,鼓足了勇氣,附耳說道“可能,你就是傳說中的,萬中無一的銀樣鑞槍頭。”
“謝謝靈玉仙子給我留麵子,沒有大聲罵人。”
“我沒罵你。傳說中,有極其罕見的人,是永遠不會禦劍飛行的。”
“……”
“這是一個致命缺陷,原因不明。”
“……”
“我看,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定定心神吧。”
靈玉見他一臉懊喪神情,不想說話,也沒有心情理她,不覺索然無味,隻好讓他先行離去。
鄧少鈞失魂落魄地回到藥圃,躺在自己床上。
忽然感覺脊背發涼。
有一樣東西好像想衝出來。
好像有個意誌在悄悄侵蝕自己。
對於這個發涼的感覺,明明應該恐慌,卻又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歡喜,這情感完全不符合實際情況。
心裡一驚,這是姚意的靈劍!
頓時明白了,自己不是不能禦劍飛行,而是不能用彆的劍。
禦劍飛行需要與寶劍達到契合狀態,但自己身上有姚意的靈劍,怎麼可能與其他劍契合呢?
七八年過去了,自己沒有使用過姚意的靈劍。
這七八年過得相當安靜,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也沒再出現過。
要不是今天要禦劍飛行,他都忘了這件事了。
原來,自己還依然生活在姚意命魂的陰影中。
……
後背的涼意越來越強,好像有人拿吹風機,掛到冷風檔,對準了後背使勁吹。
一種神秘的歡愉的感覺,在漸漸感染他。
不,這不是我自己的感覺,我明明很悲傷。
這是姚意,他在嘗試取代我的感覺。
隻要願意,這把靈劍隨時可以出現在眼前。
區區禦劍而已,哪裡需要學幾天。
甚至直接動用姚意的實力,打敗金丹境高手,這個都實驗有效的。
鄧少鈞忽然渾身直冒冷汗。
一種很久沒體驗過的感覺,對於危險的敏銳直覺本能,像藤蔓一樣抓住了他。
危險,極其危險。
危險不在於眼前所見,而在於眼睛所不見。
這幾年,自己辛苦修煉,提升速度很快。
姚意的命魂在乾什麼?
他難道在睡大覺?
平日與自己似乎兩不相乾,不影響自己的任何行為,但是,一到關鍵節點,它就出來作祟了。
自己練習土遁,木遁,岩遁,以及其他法術,都毫無阻礙。
早都忘了身上還藏著另一人的命魂。
禦劍飛行,對於修煉者來說,本來就是常規技能,為什麼他要乾擾我學習這個呢?
就是因為,他要逼我使用他的靈劍。
使用他的靈劍,那麼,我就漸漸變成他了麼?
或者,靈劍既認我,也認他,方便以後他代替了我,再使用靈劍,不會有任何不適,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
不管什麼原因,鄧少鈞是絕不會使用姚意的靈劍的。
他坐了起來,默念清心咒,用自己的意誌,強行壓製著抽出靈劍的衝動。
後背發涼的感覺,漸漸消退。
鄧少鈞嘴角上揚,輕蔑地哼哼幾聲。
不會禦劍飛行,其實無所謂,我去學各種遁術,一樣可以走南闖北,隻是沒那麼拉風而已。
彆人都當天鵝,我就當個土狗。能耐我何?
畢竟,會不會禦劍飛行,這不是原則問題,不是生死問題,無所謂。
但恰恰姚意命魂不準他與其他寶劍,達到人劍合一的契合,這裡暴露出他的險惡麵目。
說明他並未放過我,也沒想過與我和平相處。
“姚意,想得到我的身體,你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