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起,靈玉主修木係,但是也兼修水係的。隻是一般見不到她用,竟然忘了這茬。
心中暗罵,奶奶的,這小子到底什麼機緣,怎麼還會得到靈玉仙子的親傳?
隻是因為一副皮囊嗎?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四人不敢亂動,站在湖邊,失神落魄。
……
靈玉仙子來到湖心小島,隻見鄧少鈞砍倒了島上的一叢竹子,正在搭竹棚。
宗門發的那把劍,已經給他砍得卷了刃。
心裡暗罵,未免太不珍惜東西了!
“我來幫你吧。”
靈玉伸手往虛空中一抓,抱來一堆木頭。
“這是堆放在我殿前的木頭,修繕玄虛殿剩下的,用在這裡也挺好。”
鄧少鈞苦笑道“我在這裡,不知能呆幾個月,沒必要修那麼結實。”
“扯淡,你不在這裡住了,就不能留個房子在這裡麼?”
再一伸手,又抓來一堆木板,拿來當椽子最好不過。
這是打算建個長久的建築了。
靈玉讓他站一邊,運用法力,很快就給他搭了一間房,沒讓他動手。
鄧少鈞靜靜地看著她,會心地笑道“多謝靈玉仙子。”
“哼,當著我的麵,一本正經的,背後喊我靈玉靈玉,都不知多少回了吧?”
嗯,是的。
鄧少鈞也不撒謊。
“不但我,宗門上下,哪個背後不是喊你靈玉呢?你要知道,靈玉仙子,四個字,總是不如靈玉,兩個字,更簡單。”
“哼,沒家教……”靈玉嗔道。
“稱呼不在字數多少,而是內心是否敬重。”她一邊搭房子,一邊說。
“對啊,少說兩個字,能說明內心不敬重嗎?”
“我不知你們內心如何,但能看到你們的禮。禮都不守了,內心就更不用想。”
鄧少鈞聽她這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還是個苦逼的打工人,經常聽自己的主管說,表麵工夫都不會做還能指望你做點實際的事嗎?
“那好,以後我在背後,再也不敢隻喊兩個字了。”
“不,我的意思是,以後在我麵前,隻要沒彆人,就不必那麼拘禮,直接喊我靈玉就可以了。如果你願意,喊我一聲姐姐,就再好不過了。”
姐姐?鄧少鈞忍不住笑了。
心說,都幾百歲了,騙人喊姐姐,臉皮真厚啊。
靈玉嘴角帶笑,不像開玩笑。
鄧少鈞搖頭“姐姐喊不出來,喊你靈玉吧。”
“也行。”靈玉的表情,明顯是有些失望。
……
“方師兄,你,你看到了嗎?”
……
“方師兄,他們在乾什麼?”
……
“方師兄……”
“彆吵,閉嘴!”方欽明不耐煩地喝道。
他們四人,站在天池邊上,遙望湖心小島,看到了讓他們驚掉下巴的一幕,靈玉仙子,金羽宗的大師姐,竟然在幫一個走火入魔,大概率無法繼續修煉的中級弟子,蓋房!
而且,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堆木頭。
不用問,肯定是靈玉仙子搬運的。
他們隱隱感覺自己可能看錯了一件事情。
“我到金羽宗修仙,到今天也一百二十年,因為各種原因,半路棄我們而去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從來沒見過靈玉大師姐,對這樣的人如此關心。”
方欽明皺眉道“這個姓鄧的,真的如他們傳言的,馬上就要死了麼?”
一個很低的聲音咬著耳朵傳來“方師兄,你說,是不是,他們,有沒有可能,那個那個,就是那個……”
“閉嘴,彆胡說八道,小心把你扔進盤龍窟!”
靈玉仙子在金羽宗,是坦坦蕩蕩,纖塵不染,如聖女一般的存在,沒人敢胡思亂想。
……
房子建好了,兩人走進去查看一番。
“怎麼樣?”
“很好。其實不需要那麼好。”
“你到我金羽宗,就沒睡過正經的房子。藥伯那破地方,你居然能睡那麼多年。”
“是啊,一晃那麼久了。”
鄧少鈞嗬嗬笑了起來。
到金羽宗來,本就不是享福來的。無論有多差,總比東海祖洲好吧。
“鄧少鈞,你為什麼會跟他們起衝突呢?”靈玉冷不丁問。
“沒什麼,口舌之爭而已。”
“那也不至於燒了人家的船啊。”
“堂堂的金羽宗的築基弟子,燒了船就沒法乾活了嗎?我看就是找借口,想怠工。”
靈玉抿嘴一笑。
“你不知道,天池是聖地,有很多禁製的,他們都隻修木係法術,不像你,可以踏水而行。”
“我賠他們一艘船吧。”
“算了吧,普通的船在這裡不能行走的,回頭我重新弄一艘吧。”
鄧少鈞愣了,他想不到這小小一艘船還有這些道道。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啊,我不知道,當時不過就是想出個氣而已。早知道就不燒了。”
“你為什麼要使用火係法術呢?”靈玉嚴厲的眼神裡,分明帶了一絲慍怒。
“唉,對不起,以後不亂用了。”
“你真以為自己是三係兼修的天才?好好活著不行嗎?為什麼要尋死?就算修不成仙,也有好幾十年好活,何必折騰自己?”
這番話,靈玉一口氣說出來,自有一種威嚴,就好像大姐姐在訓斥弟弟。
鄧少鈞不敢看她,低聲說,以後真不敢了。
“那就好。”靈玉微笑道。
“還有一件事。”她臉色一變,似乎在跟他商量,“以後你也幫著喂食仙鶴,就當你燒船的懲罰。”
“好!”
鄧少鈞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爽快的態度搞得靈玉都愣了一下。
“你,你不推脫一下?”
“你安排的,我為什麼要推脫?”
靈玉舒心地笑了起來,這個工作就好做了。
那一刻,鄧少鈞還真覺得她是姐姐。
仔細一想,她也不過是五百多年,自己穿越過來,也是五百多年,還真是同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