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快看!”呂武突然喊道。
三人抬頭望向湖麵,隻見湖麵上浮現十幾隻仙鶴的屍體,不由得哀歎不已。
這些仙鶴,平日自由自在,沒人來打擾,是金羽宗的吉祥物,宗門的象征。
門派名字都叫“金羽”,可見這些仙鶴在宗門的地位。
靈玉掐著踏水訣,走到湖麵上,將這些仙鶴一一收集起來,不勝憂戚。
身上都是被火所傷。
抱著仙鶴,去到對岸,找個地方,把仙鶴集中放好。
呂武,玄微子也過來了,看到仙鶴的傷,雖說夜色很深,但一眼就看出是火傷。
鄧少鈞用火係法術燒毀天池喂食小舟,這可是大家都聽說了的。
鐵證如山……
不遠處,方欽明的屍體歪倒在地,是被劍氣所殺。
“鄧少鈞的劍,不是在島上就斷了嗎?”
呂武冷冷地說“你糊塗了,沒見到鄧少鈞現在手裡,拿的就是方欽明的寶劍嗎?”
啊……靈玉仙子啞口無言。
呂武心中歎息不已。
“師兄,你現在是代宗主,這事,你怎麼看?”玄微子說。
現在還能怎麼看?
大多數的證據,都不利鄧少鈞,呂武心中長歎,我終究是看錯了你。
不管是不是走火入魔,殺害仙鶴和師兄弟的,都是你。
殺害仙鶴,雖然有罪,但仙鶴畢竟不是人,罪可減一等。然而,殺死四個同門師兄弟,這個罪,可減不了。
……
鄧少鈞被捆仙繩綁住,也冷靜下來了。
他細細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況,直覺告訴他,情況很可能對他很不利。
他把全部情況連起來過了一遍,眉頭漸漸皺起來。
島上那三人,被自己所殺,這個根本無法抵賴。
如果方欽明不死,還有機會還自己清白,然而現在死無對證。
死無對證本身不是問題,因為這裡是仙門,並非凡間衙門,在這裡,有證據講證據,沒有證據,就看你說的話,有沒有人信。
作為一個走火入魔過的人,鄧少鈞說的話,值幾個錢?
然後,方欽明的死……
掃了一眼地下的寶劍,那確實是方欽明的寶劍,當時隻是想去追擊徐阿年,卻不料,它很可能變成了自己的罪證。
修仙之人,寶劍不離身,如果離了身,不是被生擒,就是死了。
心中忽然懊悔不已,老子有一萬種方法可以留下他,殺他,偏偏忙中出錯,選了最笨的方法。
遠在藥圃的藥伯也被驚動了,一路狂奔過來,看到鄧少鈞被綁在地上,滿臉愕然。
“這是怎麼回事?”
李菲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來,手指著鄧少鈞,悲悲戚戚地說他,他,他闖了大禍了。
藥伯見雲華真人坐鎮,也不敢造次,更不敢上前。
看到眼前這一幕,鄧少鈞覺得很滑稽,又很悲哀。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被捆成了粽子。
而那個害人的,一副驚恐的樣子,哆哆嗦嗦站在雲華真人身邊。
他隱隱感覺到,等下靈玉調查完回來的時候,很可能不會有好消息。
如今,他麵前有兩個選擇。
一是,承認自己走火入魔,這樣,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會扣到自己頭上。殺死四位師兄弟,殺死十幾隻仙鶴,能輕饒嗎?
大概就是驅逐下山,與扔進盤龍窟,不會有第三種處理意見。
二是,宣布自己根本沒有走火入魔。
這樣,就可證明自己完全是清醒的,說的話就有幾分可信。
但是,又會帶來更多的問題。
你之前為什麼要修煉火係心法?
這種匪夷所思的行為是很難讓人理解的。
很可能,自己的實際修為就隱藏不了了。
那麼,順勢公開自己是何首烏化形嗎?
那豈不是越鬨越大,青瓊派和清濟宗,活活失蹤了一位長老,那不是麻煩越來越大了?
鄧少鈞腦子轉得飛快,就算是八核十六線程都不夠用了。
……
呂武三人從天池調查完了,來到了雲華真人身邊。
“師兄,可都查清楚了?”
呂武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麼,是在這裡審,還是去玄虛殿?”
“就這裡吧。”
“那好,咱們就聽你說。”
呂武轉頭向鄧少鈞說“你有一次機會,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一遍。”
鄧少鈞不敢輕忽,趕緊說
“下午我喂食完仙鶴,回去交桶,方欽明給我一顆丹藥,說是靈玉仙子讓他轉交給我的。”
說到這裡,他特意停頓了一下,但靈玉微微皺了下眉,卻沒說話。
“繼續說,彆停。”呂武冷冷地說。
鄧少鈞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這可能是他們審問的習慣,在犯人陳述的時候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不隨意說話,也是對犯人施加一種心理壓力。
“我晚上修習《水月心法》的時候,忽然想起這顆丹藥,就吃了下去。然而不久就發現不對勁,趕緊嘔吐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三人從三個方向劃水而來,感覺到危險,就躺在地上裝死。”
“他們三人上了岸,沒有馬上動手,而是觀察了一下,然後忽然來到我屋子附近,三人一起動手,把我的木棚給拆了。”
“就在他們出手的一瞬間,我衝破屋頂與他們打鬥。他們三人也沒有隱藏身份,都是穿著平日的衣服。”
“他們用法術想困住我,與此同時,對岸那邊,方欽明在殺害仙鶴。我聽到了仙鶴的悲鳴,一著急,想去救仙鶴,就把三位師兄給殺了。”
鄧少鈞突然停了下來。
他卡文了。
雖然之前想好了怎麼說。
但一說到這裡,下意識地卡文了。
因為這裡需要一個謊言。
他不能把自己身體內,藏著一把化神境大佬的靈劍給說出來吧?
這個時候,靈機一動,裝出一副痛心而難過的表情,以掩蓋自己的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