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見到他的寶劍被三位師侄打斷後,又祭出一柄靈劍,甚是厲害,一擊就殺死三位師侄……”
徐阿年慌不擇言,又無意間說漏了嘴。
“你不是說,見到我的時候,我在殺害方師兄嗎?你還說之前的事沒看到,怎麼還能知道我是如何殺那三位師兄的?”鄧少鈞當即打斷他,指出他話中的漏洞。
這下,滿場越發嘩然。
這徐阿年果然不是那麼無辜,他故意隱瞞部分事實,那就必有蹊蹺。
玄微子被鄧少鈞提醒,也是驚愕得合不上嘴了。
“難道,鄧少鈞與三位弟子對峙的時候,你就在場了?”這話是雲華真人說的。
徐阿年忽然發現自己失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恍惚起來,腦子卡文了。
“啊呀,老哥,咱們還真的沒查清楚哦!”雲華真人一頓腳,衝呂武喊了起來。
呂武的臉,陰晴不定,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自己身為代宗主,對於仙鶴被殺,弟子被殺,查了個糊塗案。
那麼說,鄧少鈞確實有被冤枉的地方?
“徐阿年,鄧少鈞說的,可是實情?”
靈玉一字一字,緩緩說道“你與方欽明四人,串通好,借我的名義送毒丸給鄧少鈞吃,然後在他修煉的時候,偷襲他。為了做成鐵案,方欽明親自殺害仙鶴,是不是?可是你沒料到,鄧少鈞的實力比你們高太多,不但殺了三位逆徒,還活抓了方欽明,所以,你就殺人滅口,咬定是鄧少鈞走火入魔殺的……好一套連環計,鄧少鈞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徐阿年大哭“靈玉師姐,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把關注點,放在他身上,他隱藏實力,他修習外門功法,他假裝走火入魔……”
“他做這些從來沒傷害過金羽宗。”
靈玉仙子這句話,可以說是給案子定了性了。
徐阿年一看這情形,知道逃不了了。
心裡很後悔,早知道應該逃走的。
為什麼要跑過來看熱鬨?
是希望他第二次被浸豬籠?
太大意,太可笑了。
如今,全門派的高手都在場,想逃是癡心妄想了。
玄微子長歎一聲,把袖子一甩,轉身想走。
“師尊,你不管弟子了嗎?”
徐阿年悲悲戚戚,揪住玄微子的褲腿。
“那你想怎麼樣?”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這老臉都丟儘了。
徐阿年一看,師尊都不想管了,把心一橫,大喊“是,弟子有錯,給師尊丟人了!我要跟他決鬥!”
他站了起來,把眼淚一擦,露出凶狠的眼神。
“鄧少鈞,你以為我怕你?”
“好,你接受決鬥就好。”鄧少鈞傲然地說。
徐阿年往前踏幾步,今天這情形,超過了他的謀劃。
他有些後悔,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的,自己有更好的辦法弄死此人,還是太著急了。
他眼睛掃了一下靈玉仙子身後的李菲,可惜,她的眼睛並不在自己身上。
說到底,還是沒看破紅塵。
都入山修仙了,為什麼還想著這些事?
格局小了。
他的眼睛轉到鄧少鈞身上,充滿了仇恨。
“既然是你提出決鬥的,那我得提條件。”
“你說,有全派的人看著,你儘管提。”
徐阿年沒有馬上提條件,卻問呂武“卦尊,我與鄧少鈞決鬥,無論是誰生誰死,是不是此事就一筆勾銷?”
呂武看了看玄微子,沉重地說“決鬥之後,無論是誰,都將驅逐出金羽宗,不得再入山門。”
徐阿年嘴角露出微笑。
呂武的這個說法,就相當於驅逐出全天下的宗門了。以後隻能自己去做散修。
自己如果贏了,無所謂,回吳國,當個官,容易得很。
但鄧少鈞,也呆不下去了。
眼睛再掃了下李菲,心中那一絲溫柔化成了寒意。
哼,既然我得不到,那誰也得不到!
“好,那我要求,鄧少鈞不得用劍!”
這話一出,人群全都炸了,不準人家用劍?要不要臉啊!
雲華真人嗬斥道“胡說八道,不準人家用劍,那還比個錘子!”
鄧少鈞哈哈大笑,豪邁地說“好,不用劍,我就用拳頭,砸扁你的臉。”
……
“鄧少鈞,你瘋了?”李菲急得在身後大聲喊道。
“放心,我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靈玉仙子走上前,困惑地問“你就算真隱藏了實力,也就是築基四五層,還能上天嗎?這樣尋死沒意義。”
“胡鬨。”呂武忍不住說,“這不是公平的決鬥。”
鄧少鈞卻不領情,轉頭對徐阿年說“姓徐的,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你從來就沒有超過我,給我提鞋都不夠。我不用劍,就用拳頭,砸扁你的臉!”
一句話說第二遍,而且語氣更堅定,所有人都看傻了。
全庵忍不住喊道“鄧少鈞,你彆太托大,徐阿年說打不過你,那是公平條件下,現在他有劍你沒劍,那不是找死嗎?”
他本來不想說話,但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喊了他一句“小師叔”,現在後悔了,直接點名道姓,找回一點。
而且,這句話好像還是向著鄧少鈞說話,靈玉仙子那邊,也能挽回不少。
哈哈——
鄧少鈞朗聲大笑。
“我就要讓他嘗嘗,我的鐵拳的滋味。”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