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沒有挨打,沒有摔跤,鼻子怎麼會出血呢?
唉,你是不知道渾身氣血奔湧,衝破鼻子裡那些脆弱的毛細血管,是多麼的痛苦!
鄧少鈞耷拉著腦袋,不敢上前,好像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一樣。
不敢看李菲,更不敢再看汪金蓮一眼。
那汪金蓮衝李菲一哼,嘴角露出勝利的微微冷笑。
李菲撅著嘴,雖然沒有說話,但氣氛很嚇人。
王鬆為了緩解尷尬氣氛,笑了笑“你們汪前輩的魅術,天下無雙,即使是我,也頂不住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哈,哈哈。”
沒人回應他,死一樣的沉默,場麵更尷尬了。
鄧少鈞急於打破尷尬,迅速轉移話題“這兩位曆興門的弟子,你把他們怎麼了?死了嗎?”
汪金蓮恢複了常態,沒有了那種狐媚神情,淡淡地說“他們正做夢呢,等夢醒了,就醒了。”
“做夢?做多久啊?”
“看他們的定力咯,定力差的話,做一輩子也不奇怪。”
王鬆忙擺手“沒那麼高的道行,頂多就幾個時辰,最多天亮就醒了,就當他們睡了一覺。”
鄧少鈞說“就不能現在把他們叫醒嗎?”
汪金蓮抿嘴一笑“有多少人願意從春夢中醒來呢?人家此刻正享受著,你把他們叫醒,不知會多恨你。”
李菲大踏步衝過來,扯著鄧少鈞的胳膊,一聲不吭,拽著走開了。
鄧少鈞不敢吭聲,默默地被她扯著走。
“哎呀,李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
“不耽誤你們兩口子敘舊,我們告辭了。”
鄧少鈞心裡有些發慌,我還要救顧長老啊!
汪金蓮吃吃地笑起來“鬆哥,你看,人家那兩口子。”
李菲臉一紅,把手鬆開,鄧少鈞失去了牽引的力,停了下來,李菲衝到了前麵,一看他落在後麵,狠狠地瞪了一眼,鄧少鈞苦笑著跟了上去。
走遠了,李菲把他的手一扔,生氣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看來,剛才在汪金蓮麵前,自己沒有表現出最堅定的道心,讓她很生氣。
他不敢為自己爭辯,隻能默默站在一邊。
“鄧少鈞,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啊……有。你為什麼來這裡?”
“我不是問這個,彆想打岔。你看看你剛才那德性,我,我都說不出來。”
看到她粉臉氣成紅臉,鄧少鈞心裡暗說,我還能有什麼德性,是個男人都這個德性。
但是,鄧少鈞敢對天發誓,對於汪金蓮,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說不出來就對了。我想去抓她,又不敢上前,又怕她跑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嗎?”
“又不正經回答問題,真以為我傻嗎?你看她時的眼睛,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是不是很想看啊?是不是很好看啊?”
“唉,你說我該怎麼辦?閉著眼睛去抓她?要知道,她可是金丹境,我再厲害,也不敢說閉著眼睛打贏她吧?我就問你,遇到這種情況,是放了她,任她逃跑嗎?”
李菲嘟著嘴,忿忿地說“那,你看她的時候,可有動心?”
“動心?你指的是什麼?大小姐,她那是魅術。就曆興門那兩個倒黴鬼,你敢說他們是動心了嗎?”
李菲冷笑道“怎麼不是動心了?如果他們道心堅定,怎麼會受到誘惑?”
“道心?說得那麼輕巧,你沒聽王鬆說嗎?他也不敢說能頂得住。何況我們這些人。我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難了。”
“你……”李菲一想也是,人性最不經測試。
無論如何,這個鄧少鈞總算是沒著了她的道,還是守住了底線的。
麵色稍微緩和下來,幽幽地說“如果你道心不穩,受損的是你自己,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救不了你,哼。”
雖然語氣還有些慍怒,但已經緩和很多了。
然後又說了一句“從來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鄧少鈞趕緊讓她彆亂說話,彆給自己惹禍。
李菲起身就走,想要帶他遠離這裡。
鄧少鈞心裡很急,他還得去救陳狗子,那就必須跟著汪金蓮,但這就勢必造成更大誤會。
沒辦法,隻好先跟著李菲,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腦瓜子還嗡嗡的,那些畫麵頑固地在心裡閃現。
心裡這才明白,為什麼顧長老不好意思跟他提這事。要不是他幾千年修為,定力異常強大,還真頂不住。
默默走了幾裡地,見李菲臉色沒那麼難看了,鄧少鈞覺得應該說點話,以緩和氣氛。
“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你不是回金羽宗了嗎?”
聽到他問,李菲猛地停下來,用手狠狠地拔雜草,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怎麼了?”
“我也出師了。”
“啊?開什麼玩笑?宗主都沒回來,你彆亂說。”
“我就出師了!”說完,揮拳朝空中一砸,然後撒腿飛快跑遠。
鄧少鈞趕緊追上去,跑到城邊了,她才停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吧,咱們一起承擔。”
李菲眼裡閃著淚花,哽咽著說“靈玉師姐,和著外人一起,說我乾預俗世,要罰我閉關。”
鄧少鈞驚訝地問“就是因為涼國我與程太科決鬥的事?”
嗯。
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也乾預俗世了,但是功過相抵。
那你也沒做什麼啊?
彆自欺欺人了,我明明做了什麼。
……
鄧少鈞歎了口氣,七大宗門明察秋毫,倒是瞞不過他們。這麼快就來處分了,效率很高啊。
“你傻啊,閉關算什麼處罰?本來咱們修煉到這個程度,也很需要閉關的。”
“那不一樣,自己主動閉關,跟被罰閉關,那是一樣嗎?”
“所以,你就這麼跑出來?”
“是的,我就跑了出來。”
“靈玉不擔心你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天天說我塵緣未了,俗心熾盛,那我就到俗世中來曆練一番。”
“那為什麼到晉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