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麵毫不客氣地拒絕,這個感覺確實不爽,但也沒辦法,誰讓你說得慢的?
正在此時,地上傳來哼哼幾聲。
黎采微微睜開眼,隻見星鬥滿天,正是深夜。
他緩緩坐起來,好像陷入了沉思,竟然沒向站著的三人打招呼。
隨後,陳天也輕輕睜開眼,神情落寞,眼神渙散。
“醒了?”李菲輕輕地問。
但是,兩人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傻了?”李菲問王鬆。
“唉,這個,這個。”王鬆有點難為情似的,“春夢剛醒,還意猶未儘,就這個樣子。”
“嘿,還沒醒?”李菲再次大喝一聲。
聽到李菲的聲音,黎采和陳天好似當頭一個棒喝,猛然覺悟,兩人一起直勾勾地瞪著李菲。
李菲被看毛了,這什麼意思啊?
黎采和陳天,不約而同,眼睛儘往女孩子身上那些好看的部位掃,而且,臉上還泛出紅暈,在夜幕中都看得清楚。
“我去,果然是春夢初醒,意猶未儘。”鄧少鈞趕緊擋在李菲身前,猛的喊一聲,“喂,你們醒醒,注意自己的形象!”
二人這才終於徹底醒悟。
“啊——”
兩個含羞帶忿的驚叫,從他們口裡發出,忙爬起來,捂住臉,往外就跑。
不遠處有一條小河,兩人咕咚跳下去,把全身浸在水裡。
“我去,不是吧,發生什麼了?這就要自殺?”鄧少鈞驚問。
“唉,不是自殺。”王鬆歎氣道,“讓他們去水裡泡泡吧,泡久一點,更清醒。”
旖旎春夢,不是開玩笑的,仙人也會有生理反應的。要不是夜裡,可以遮掩一下,這個人丟得更大。
鄧少鈞見到他們如此模樣,這才明白汪金蓮的魅術有多強大。
當年的妲己,估計也不過如此。
兩個築基境低級的弟子,在她手下,毫無反抗能力。
李菲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紅著臉說“為什麼有人會修煉這種法術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習的,金蓮恰好就天生魅態,所以……李姑娘,不要以那種眼光看她,這隻是一種功法而已。”
李菲彆過頭去,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
三人移步到河邊,陳天兩人,恨不得被水淹死。
奇恥大辱啊,明明寶劍要砍到那女人身上,突然渾身無力,手足發麻,心中全是邪念。
“二位,冷靜點,這不過是金蓮的一種魅術。”王鬆朝他們倆說,“她沒跟你們動真章,開個玩笑而已。如果真被逼得出劍,二位受的傷害更大。”
陳天忽然哇哇大哭“動搖我等道心,還說傷害不大?”
“這隻能說明二位道心本來就不穩,根基不深,也算是對你們的一個警示。往後修煉注意這方麵就好。”
黎采沉聲道“哦,還得多謝她免費給我們測了一次道心?”
陳天把眼淚一擦,冷冷地問“看來,你與那女的很熟?”
“在下王鬆,浮生洞主,如今是個散修,與汪金蓮女修淵源很深。我代她向二位道歉。”
原來是浮生洞主王鬆?陳天與黎采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鬆滿以為他們會以晚輩身份行一個禮。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
陳天從水裡竄起來,一劍刺向王鬆,相隔不過兩丈,這一劍又急又準。
王鬆身子一閃,輕描淡寫躲過這劍,歎息一聲。
陳天渾身濕漉漉的,被水浸得發抖,一咬牙,又刺一劍。
啪——
王鬆一閃,陳天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黎采大喊一聲“師弟,彆動手,沒看到人家是高手嗎?打不過就彆丟人了!邊上那個小白臉與咱們都勢均力敵,何況人家現在是三個人。”
被他一聲喝,陳天蔫在一邊。
黎采爬上岸,也不行禮,慍怒地問“浮生洞,與咱們曆興門,都在晉國地界,雖無來往也無仇怨,既然你與汪金蓮有淵源,敢問,王洞主會如何處置她呢?”
這話是暗藏殺機的。他們倆隻有築基境,王鬆是金丹境,正麵剛是沒可能的。直接把門派點出來,告訴他這不是個人問題,你如何行事就得注意點。
王鬆哪能不知道他這意思,一看兩人都上手了,也是有些慍怒,冷哼一聲“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你就問如何處置,是不是太武斷了?”
“事情還不清楚?她對我師兄弟做出如此,如此……還不清楚?”
“哼,對你做什麼了?憑她的修為,如果要殺你們,何必費這番手腳!”
“怎麼,我還得感謝她不殺之恩?”
“不可理喻!”
王鬆憤怒地說,扭頭就往山前縣城方向走,也沒瞧鄧少鈞二人一眼。
既然這兩波人都不相信自己,那就彆廢話了。
等把這裡的案子查清楚,還汪金蓮一個清白,讓他們無話可說。
看著他的背影,鄧少鈞大惑不解,汪金蓮的老巢在黑首山,陳狗子也是被關在黑首山。為什麼王鬆是往城裡走?
嗯,難道剛才汪金蓮跑進城裡去了?
這個女人弄了那麼多男子,或許在城裡有個秘密巢穴。
可是,陳狗子是在黑首山啊!
鄧少鈞很想追上去看看,但見李菲,似乎完全沒有追上去的意思,也不敢動,心裡十分焦急。
李菲見水裡那倆還瞪著自己,不禁怒道“喂,我們跟他不是一夥的,不用瞪我。當然,跟你們也不是一夥,咱們各查各的。”
忽然發現,他們瞪著自己,不一定是因為懷疑她是王鬆的人,而是看著……頓時惱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