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以後,長老就不能用顧雲影這個名字了吧?”
顧雲影微笑著說“沒錯,等我完全融入了這具身體,顧雲影這個名字,將成為曆史,陳狗子,也將成為曆史。”
鄧少鈞心裡有些忐忑“陳狗子也得成為曆史?你是要殺……他們嗎?”
“不用殺他們。陳狗子的相貌,應該會變,他才十七歲,還能生長。到時候肯定不會這麼難看。”
那就好!鄧少鈞舒了口氣。
“不過,那個汪金蓮著實可惡!”
啊?還是要找她麻煩。
“唉,算了吧,老夫懶得跟這些螻蟻計較。”
鄧少鈞摸了摸胸脯,還好還好,顧長老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好了,彆說那麼多客套話,你先出去吧。”
“那,顧長老,就暫時告辭了。”鄧少鈞猛地想起李菲還在外麵等,也不想多呆。
但是,他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是真身進入這裡的,那麼,姚意豈不是……
不禁臉色大變,忙把這事告訴顧雲影,怎麼辦?
顧雲影冷冷地說“姚長老一直是我仰望之人,應該不會那麼蠢,要與我為敵。”
“哈哈——”姚意在鄧少鈞腦海裡大笑。
“小子,告訴他,老夫很喜歡他的聰明勁。”
鄧少鈞一愣,瑟瑟縮縮地把姚意的話轉述出來。
顧雲影一言不發,讓鄧少鈞趕緊出去,他要靜修。
鄧少鈞趕緊告辭出來。
出到外麵,抬頭一看,竟然身處一個荒墳外。
大山裡麵怎麼還有一個墓?
仔細看墓碑,寫著“顯考劉君諱昌之墓”,看樣子已經上百年了,字跡已不甚清晰。
這附近過去應該是有人住的,現在荒廢了,隻留一座墳墓,葬著某劉姓老父親。
附近沒有其他墳墓,分明就是一座孤墳。
這顧雲影最喜歡以墳墓為錨,創立避難所。像這種深山裡的孤墳,也不是大戶人家的,肯定沒人來盜,安全得很。
抬頭看了幾眼四周,茫茫大山,也沒個標記。
他是以真身進入的,此時出來,也是真身出現在真實的入口。但離李菲就不知道多遠了。
以這個墳墓為圓心,方圓二十裡,這可是一個很大的範圍。
他不想讓李菲等太久,怕她著急,趕緊去找,土遁,木遁,神行……
轉了一大圈,終於找到了李菲。
卻見她望著遠處群山,呆呆地出神。
“怎麼,你覺得這裡景致很好?”鄧少鈞嘻嘻笑道。
李菲沒有回答,卻說“你突然不見了,我還怪寂寞的,隨便看看。你,剛才與那個陳狗子,到底去哪了?”
“啊,這個……”鄧少鈞苦笑著,他是很想告訴她的,不想讓她一直悶在葫蘆裡,但又不能說。
他這個態度,這個表情,早就在意料之中。
唉,果然是身不由己,受製於人。
李菲既沒有生氣,也不再逼問,忽然笑了笑“此處山無靈根,水無靈氣,景致哪裡比得上金羽宗。”
鄧少鈞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李菲這是接過前一個問題了。
這話倒也對,正因為仙家所鄙視,才是顧雲影藏身之所。
“既然不好看,那咱們走吧。”
李菲眼角流波,溫柔地說“你要去哪?”
“啊,這個……”鄧少鈞語塞。
原本以為處理完了顧長老的事,隨便去王鬆那裡掛個名,就有了個落腳地方,如今,他那個地方就先彆想了。而且,現在還有很要緊的事情,得幫顧雲影安排個身份。
見他一副躊躇的樣子,李菲再細細地問“你沒有其他事做了嗎?”
啊,還真的有……
鄧少鈞忽然發現一個麻煩事,如何把李菲打發掉?
與她相處,這一路不冷不熱,然而卻是這輩子與她呆的時間最長的一次,真要讓她走開,自己還挺舍不得。
李菲咬著牙說“你真的沒有彆的任務了嗎?”
我……鄧少鈞猶豫起來。
看他這個樣子,李菲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低聲說“你不必顧忌我,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我們一起麵對。”
“哈,我能有什麼事,你彆多心。”鄧少鈞鎮定地說。
他的這副表情,在李菲的眼裡,是故作鎮定,是怕給她帶來麻煩。
“哼,你就藏著掖著吧,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查,查什麼?查誰?查我?我有什麼好查的?”
見他不說,李菲也忍住不點破,忽然又說另一個問題“你的眼睛,不需要去治嗎?”
啊,不要吧……
“奇怪,眼睛都睜不開,還說不用治。”
“沒事的,過段時間就能好了。”
“你怎麼知道不用治?”
“我當然知道了,小事,你彆擔心。”
李菲聽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又把臉彆過一邊,沒再繼續問。
但心裡早就翻起了波瀾。
毫無道理,完全不能解釋,他怎麼就知道過段時間就好了?
與王鬆比拚的時候,最後那神威天降的一劍,定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那麼,搜尋陣眼,導致雙目睜不開的那個法術,難道就是他自己的力量能施展得了的嗎?
定然是“那個人”的力量。
她又忽然想起一個細節,當時要發出那一擊的時候,分明聽見他說,“長老,幫個忙。”
當時覺得很奇怪,他是叫王鬆為長老嗎?
如果是叫王鬆,那也得稱呼洞主吧?
現在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一定是跟“那個人”說話。
那個人藏在他身上,任何人都看不到,但是,他可以與那個人說話……
想到這,她覺得渾身冰冷,不敢看他,低下了頭。
鄧少鈞覺得自己後背全是汗。
今天李菲十分奇怪,說話都是東一句西一句,每次都是突然轉折,前一個問題都沒聊完,就轉到下一個問題。
突然,李菲單刀直入地說“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是想保護我,不被那個人威脅。但我不怕,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你身上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鄧少鈞頓時石化。
最後的掙紮“你說什麼啊,什麼我身上的那個人。”
“王鬆修為見識都比我高,他說的那話,你當我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