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冷冷的話,猛地提醒他,自己是來找茬的。
“啊,這個,我……”
就在這一瞬間,心底似乎起了某種後悔的心理,恨不得再靠近一點,攜仙子的手,浮一大白。
“劉兄,你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怎麼變得扭扭捏捏的?”
不遠處,傳來宋西的聲音。
他走近一看,也有點呆住了。
眼前這位仙子,雖然服飾方麵堪稱粗劣,然而那掩蓋不住的氣質,還是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他們二人不但在各山門行走,也常在人間行走,說實話,真沒有見到美成這樣,讓人頓時語無倫次的。
李菲一看又來了一個,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不是一個人。
也不知後麵還有沒有人,心中有點緊張,鄧少鈞沒睡死吧?今晚這個情況也敢睡覺?
她鎮定地喝問“後麵還有人嗎?彆藏著了,一起出來吧。”
聲音清脆,透著一股冷氣,但十分悅耳。
宋西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我二人。”
“你二人有什麼事?”
宋西忽然覺得舌頭有點打結,我是來找茬的,這話能說嗎?當著這麼一個美人的麵,說不出口。
他看了劉龍觀一眼,這種得罪人的話,得你自己說。
劉龍觀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左右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問“白天是你殺了一夥攔路搶劫的劫匪?”
“是又如何?”
宋西趕緊應道“那沒事了,就是問問。小師妹正道直行,行俠仗義,在下佩服,這就告辭了。”
轉身就想走。
劉龍觀愣住了,趕緊拉住他,低聲喊道“你傻了嗎?”
啊?!
宋西尷尬地說“算了,這麼漂亮的女修,我看算了。”
劉龍觀哭笑不得,咱們倆傻傻的跑這裡來,就為了見人家一麵?
當即一咬牙,對李菲說“在下是巨靈山的劉龍觀,敢問仙子是哪個門派的,如何稱呼?”
一聽他自報家門,李菲麵色緩和下來,但還是警惕地說“劉師兄,你深夜把我叫出來,到底是何事?如果沒有事,隻是想見一見,那就著實有些唐突,恕我無禮,就告辭了。”
看她要走,宋西忙攔住“小師妹,在下是通源宗的宋西,就想認識一下,還請坦誠相告。”
通源宗?
李菲心中一驚,忽然想起,此地是唐國地界,莫不是已經越過黑水河了?當初七大宗門處罰金羽宗和通源宗兩派,定下規矩,以黑水河為界,禁止他們越界。
這一路走來,稀裡糊塗,怕不是越界了。
楚國與吳國,在東邊,涼國在西邊,唐國在中間,搞不好真的越界了。
如果被七大宗門的知道,自己越界了,這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隻當是失誤。
往大了說,那得看有人想鬨多大,定為藐視七大宗門,也是可以的。
金羽宗如今實力下降,肯定不能跟七大宗門對著乾,萬一被通源宗無限上綱上線,還真是有多大能鬨多大。
嗯,也有可能沒越界,是這個叫宋西的越界了。但是如何確定?
自己對此地不熟悉,就是順著大路一直走,似乎過了幾座橋,也沒問那是不是黑水河……
劉龍觀和宋西,傻傻站著,等她按照禮節,自報門派姓名,卻見她皺著眉,似乎陷入沉思。
兩人心說果然不敢報自己的名字麼?
越想越起疑心,莫不是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師妹,如何稱呼,就這都不好說麼?”
“是不是有難言之隱?你放心,我們會替你保密。”
兩人還是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雖然被無禮對待,依然還能忍住氣。
要換了彆人,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我叫李小花,曆興門的。”李菲急中生智,突然撒了個謊。
她從小到大,就沒撒過慌。堂堂修真之人,也沒機會撒謊。
所以,臉忽然就紅了。
沒撒過慌的,都是這種反應。
但是,在劉龍觀和宋西的眼裡,卻把月色下這一抹紅暈,看成害羞。
女孩子在給陌生男子介紹自己的時候,常常有這種羞怯表情。
月色如洗,映照著這一抹紅暈,讓人心旌搖蕩。
僅僅恍惚了一下,劉龍觀卻突然心生疑惑——曆興門竟然有如此絕美的師妹?
曆興門是個小門派,比通源宗小多了,但與巨靈山卻是門當戶對,兩派來往是很密切的。
劉龍觀去年還去曆興門做客,上上下下的人物,大多混了個臉熟。
曆興門裡也有絕美的仙子,但並不如眼前這位李小花。
或許,像這種修為不夠高的女弟子,在曆興門排不上號,但如此神姿,不可能沒聽說過。
他困惑地問了一句“曆興門的人,我大多見過,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呢?”
“呃,一直靜修,不喜歡見人。”
“嗯,敢問李師妹,你的師父是哪位?”
李菲不耐煩了,曆興門,也就是前些天在山前縣才知道有這麼個門派,那三個老頭的名字都忘了,這就沒法編了。
“二位,你們三更半夜,是來查戶口的麼?我有事在身,不奉陪了。”
“等下!”劉龍觀喝住了她。
“你還有何事?”
劉龍觀隻好攤牌。
“李姑娘,你並非曆興門的,是不是叫李小花,還兩說呢。”
“不信你自己去查咯。”李菲也仗著曆興門遠在天邊,肆無忌憚假冒到底。
劉龍觀下一句話就讓她露餡了“請問,曆興門如今有幾位長老?寂曆殿長老叫什麼名字?”
“……”
李菲說不出來,假裝不屑,轉身欲走,劉龍觀身形一閃,攔在了前麵。
“李姑娘,你不是曆興門的人,這就算了,請問,你如此打扮,是要去做什麼呢?”
宋西也明白過來了,這個女修雖然極美,然而身份隱秘,可能是個危險人物。自己不能惑於顏色,誤了正事,忙說“你護送的那三個人,他們是誰,要去哪裡?我甚是奇怪。”
“治病!”李菲也是慌不擇言了,隨便說。
“送受傷的弟子去治病,需要喬裝打扮麼?”劉龍觀微微一笑。
“沒錯,就算那位弟子要去治眼睛,又跟那兩個凡人有什麼關係?這裡太多令人不解之處,還請給我們解釋一下。”宋西說。
“可笑,為什麼要跟你們解釋?”
劉龍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嗬嗬笑道“我們懷疑你有不可告人的行為,如果不想連累宗門,不想被七大宗門關注,最好如實相告,我兄弟或許可以替你遮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