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姚意長老突如其來的誇讚,讓鄧少鈞很驚訝,受寵若驚。
前麵那些“謝謝誇獎”,不過是嬉笑打鬨,不敢當真。
反而他後麵那句,“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並沒有點名道姓誇獎他,卻是真正的誇讚。
以前與姚意的關係,怎麼說呢,肯定不是朋友。
一個時時想著奪取你的身體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後來,在龍宮裡,經過一番調解,兩人似乎不會成為敵對關係。
但也還不可能是朋友。
朋友的一個前提,那得是互相欣賞。
如今,與姚意當然也算不上朋友,但至少,獲得了一分欣賞,那就離敵對又遠了一分。
回到了客棧,見到了李菲,拿出那幾張無字天書,得意地晃了晃。
他可不擔心有一隻手從地下伸出,將它們奪了去。
李菲震驚不已,脫口而出“怎麼還有?”
“嗬嗬,那個宋西,一看就知道不老實。跟了幾十裡,他們坐下療傷,才終於拿出來,被我一鍋端了。”
李菲喃喃道“你也不搜他的身,說不定還有!”
啊,你,你更狠……
差不多得了……
隔壁有人敲牆壁,兩人趕緊過去。
隻見魯惠信坐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鄧少鈞驚訝地喊道“你能起身了?”
“嗯。”
說完,他又躺下。
“唉,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好多了。”
魯惠信抬起一隻手,剛才就是用它來砸牆。
用力攢了攢拳頭,打出去,還虎虎生風。
“大概再過個把月,就能恢複正常人了。”
在另一張床上睡的魯析被他們吵醒了,睜開眼睛,驚訝地跳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說實話,鎮子外麵如此大的動作,他還能睡得如此踏實,鄧少鈞的驚訝比他還大。
“沒事,你繼續休息吧。”魯惠信又坐了起來。
魯析一看,驚喜地說“兒啊,你能動了?”
“嗬嗬,說了我不是殘廢,你放心吧。”
魯析又驚又喜,心知他們不是普通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有話說,忙起身,說“天快亮了,我去看看牛。”
知趣地退出房間。
鄧少鈞困惑地低聲問魯惠信“他為什麼能睡得那麼踏實?”
嗬嗬——
魯惠信露出會心的一笑。
不過是個小小的安眠術而已。
他是看魯析近來勞累,睡眠不足,給他施了個小小的法術,也算是儘點當兒子的孝道。
鄧少鈞很驚訝,他居然能施展法術了?
“那東西給我看看。”魯惠信突然伸出手來。
鄧少鈞一愣“什麼?”
“少裝蒜,就是你詐騙來的東西。”
嘻嘻。
鄧少鈞得意地把無字天書都拿出來。
但是沒有告訴他們,其中一張,是山前縣的紅荷給的。
他覺得,既然已經放了紅荷一馬,就少提她,免得給她帶來意外的麻煩。
一共九張。
魯惠信摸了摸,忽然說“沒錯,是這個感覺。”
鄧少鈞也不隱瞞,老老實實把那張寫著破解秘法的紙遞給他。
魯惠信看了幾眼,眼睛裡放出了光。
“你覺得這秘法靠譜嗎?”
“靠譜。”魯惠信嗬嗬笑道。
鄧少鈞聽了大喜,眉頭舒展開來。
“喂,小子,你修為不怎麼樣,但是搞詐騙更有天賦。”
“哎呀,多謝誇獎。”
“這無字天書,流傳很久,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頁。”
“管他呢,能得一頁是一頁。”
“可是,那個小子,是如何得到破解之法的?這麼多年,那麼多大仙,都沒有得到。”
“哎呀,這得有機會再去套他的話了。”
兩人隨意的交談,非常輕鬆,卻讓李菲看得很詫異。
他們之間,有一種很親密的關係。
沒有十年以上的交情,不會互相調戲。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
穿開襠褲的年代?
但是,鄧少鈞入山的時候就二十歲左右,這個陳狗子(她心裡還是念叨這個名字)今年肯定不到二十,兩人穿開襠褲都不是一個時候。
魯惠信把無字天書都還給鄧少鈞,露出神秘的微笑說道“小子,實不相瞞,我也曾得到過兩張。”
“哦?”鄧少鈞很意外,“你放哪裡了呢?”
這話在李菲聽來,就好像是炸了個雷。
他年紀輕輕,又是哪裡得到無字天書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自然是收在我的避難所了,不在這裡,離得有點遠,我現在非常虛弱,暫時拿不出來。”
魯惠信瞄了李菲一眼,如今也不躲避了,又說了個讓她聽不懂的詞。
避難所,什麼鬼地方?
“那沒事,你肯拿出來,與我一起分享嗎?”
鄧少鈞光記得聊天,沒發現場麵漸漸怪異起來——他們說的話,李菲是大半聽不懂的。
魯惠信一臉嫌棄,冷哼道“這無字天書,傳言是上乘法術,對於金丹境以上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你這小屁孩,本來沒資格與我分享——看在你比我還多的份上,我也將就一下吧。”
鄧少鈞哈哈大笑道“從來沒見過有如此厚顏之人,能把占便宜的事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的!”
……
李菲終於忍不了了,一拳砸在鄧少鈞背上。
哎呀——
“說,你們到底認識多久了?”
鄧少鈞扭頭看了看李菲,又看了看魯惠信,這才明白自己忘乎所以,犯了個很大的錯誤。
腦門上頓時冒了汗,張口結舌,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