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劉經濟倒在地上,愕然地看著鄧少鈞。
“你怎麼敢打我?你不知道我是誰?”
李菲端了杯水,潑了過去。隔了六米遠,正中他的臉,一滴水都沒浪費。
如此精準的手法,居然也沒引起他的注意,還憤怒地嚷道“你是哪來的瘋丫頭?來人啊——”
沒等他喊完,又一杯水潑過來,正中他的喉嚨——不是嘴巴,而是喉嚨。劉經濟頓時咕嚕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動作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他們發現了不尋常。
“這女的不對。”
“這是高手,這是高手。”
陳路和蕭歌也愣住了,抬頭看著李菲,困惑起來。
看起來柔弱無力,出手卻是又快又狠又準,這是練家子啊。
這個年紀,有如此身手,是哪裡學來的?
劉經濟本名沒人知道,“經濟”這個詞,就類似於伢行,也就是中介一類。
他是三皇子府裡的人,憑著三皇子的勢力,霸占了這附近兩三個坊的伢行生意,專門負責教坊、後廚之類的買賣,算是當地的一個小霸。
由於他有靠山,又不與普通人打交道,平日也算低調,帶的打手也不多,就兩三個。
此時這些打手如夢初醒,向鄧少鈞衝了過來。
他們都是很有眼力的,李菲如此美豔,弄壞了可惜,這瞎子明顯就很好打,全衝他過來。
可惜,還沒到近身,整個身子就往後撞去。
眾人隻見這個瞎子抬起手,撓撓頭,這幾個人就飛遠了,與劉經濟疊在一起,哼唷不止。
鄧少鈞搖著頭說“你們這些睜眼瞎,我再次強調一遍,咱們兄妹來這裡是喝茶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覺得我們是來賣唱的?”
滿場沉默,因為全都以為他們是來唱曲的。
女的打扮得很豔麗,讓人看著就像盛裝出行。
男的長得也很好看,瞎得那麼美,不是琴師,還能乾什麼?
不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這兩人都是來唱曲的,哪裡錯了嗎?
那個洛仙子,看到如此情形,早就躲一邊了。
聽鄧少鈞說這話,忍不住嚷道“你這樣子,不是乾琴師的,還能是什麼?”
“我像琴師嗎?”
“像!”
不止一人回答。
輪到鄧少鈞愕然了。
洛仙子朝樓上喊“秦寶哥,你出來一下。”
樓上一個聲音悠悠響起“下麵不是有人在打架嗎?我不出來。”
“你就站出來,到欄杆這裡,讓這位爺看一看。”
樓上傳來一陣慢慢走路的聲音,俄爾,一個男子出現在欄杆處。
手抱琵琶,頭插玉簪,紅唇皓齒,麵如敷玉,看起來是三十多的翩翩公子,然而,眼睛緊閉,竟然是個瞎子。
鄧少鈞雙目一直緊閉,都是以靈識感知周身,一見他,臉色都變了。。
這個叫秦寶的一出現,樓上樓下頓時笑聲一遍。
特麼的從形象上看,真是沒有兩樣。
難怪,李菲的打扮,與洛仙子相似,自己的打扮,與秦寶相似,唯一的差彆就是沒帶琵琶。
難道魏國的高檔場所,都是這種打扮?
無奈地看了李菲一眼,李菲臉上的表情,也是尷尬無比。
這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罪魁禍首就是這身衣服!
“你是哪裡看來的這些衣服的樣式?”鄧少鈞低聲問。
“閉嘴!”李菲懊惱不已。
她一個修真之人,還是一出娘胎就修仙的,從來也沒去過勾欄酒肆,社會知識很少,哪知道這種衣服是這種人穿的啊!
小時候就覺得挺好看,印象深刻。要怪,就怪她爹……
鄧少鈞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就更少了,也沒去過風月場所,是個純潔滴孩子,情有可原。
最可氣的就是那個老不死的裁縫,一句話不說。
看來今天在這裡丟人,被人誤會,倒不完全是人家的錯。
唉,走吧……
陳路愕然地走上前,喃喃道“剛才是你打的我?”
“對呀,兩次。”鄧少鈞伸出兩根手指,戲謔地說道。
“你不認識我?”
“原先不認識,現在認識了。你爹是魏國的尚書。”
陳路哼了一聲,再問一句“既然你不是琴師,那你是這位姑娘的……?”
“她是我親妹妹,我是他親哥哥。”鄧少鈞用極甜膩的語氣說道。
“啊,原來是大舅哥,那沒事,我可以原諒你,但你不可再跟我動手了。”陳路一邊說,一邊瞅著李菲。
大……舅……哥!
鄧少鈞差點笑出聲來。
然後臉黑了下來。
我給你當大舅哥了,李菲就得讓給你了是不是?
做夢去吧你。
“今天來喝點茶,也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妹妹,咱們走!”
他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麵,牽著李菲的手。
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他手上,所有人的心都跳了一下。
指如蔥管,膚若凝脂,柔弱無骨。
這麼美的手,竟然落到了他的手裡。
當兩人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茶樓裡的人都轟動起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十個人當中,有七個人在看李菲。
嘴上雖沒出聲,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我滴天,果然是個仙子。
還有三個人,是在看鄧少鈞。
眼神都有些異樣,分明是在說哎呀,這位也是個美少年,瞎了也這麼好看……
蕭歌忙喊“二位住哪裡?我送你們回去。”
他雖然是紈絝,但也不凶惡,特彆是在女孩子麵前,極有風度,不肯來硬的。
鄧少鈞還沒答他,劉經濟扯破嗓子喊了聲“你們不準走!”
那些打手忙把他扶起來,幾個人衝到門口,想要攔住他們。
鄧少鈞輕輕一推,全都摔出門外。
兩人踏出大門,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李菲嘟囔道“早知道不來這裡了。”
“那你非要來?”
“上次那店小二狗眼看人低,心裡不爽嘛。”
“那今天豈不是更不爽。走吧,唱曲的妞。”
“你,你這瞎子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