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王鬆的這個反應,讓鄧少鈞十分驚訝。
為什麼恐懼如斯?
一個元嬰境而已,你又沒犯錯!
“你根本不知道元嬰境強者有多可怕。”王鬆苦惱地說。
“當世的元嬰境強者屈指可數,像我這種金丹低階的,人家彈指之間,就灰飛煙滅了。”
鄧少鈞默然無語了。
他當然知道元嬰境的恐怖,又不是沒見過。
但是,他隻見過顧雲影和姚意。
這兩人對他沒有敵意,所以,交一個元嬰境敵人,會是什麼情況?
王鬆仰天長歎,幽怨地瞪著鄧少鈞。
“小子,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這一說,我成了知情者,南白子到底願意留幾個知情者,我都不知道啊。”
“哼,說不定南白子早就斷定你是知情者了。”
王鬆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隨我去見南白子吧,他要什麼,你給就是了,彆給自己惹麻煩。”
他手搭上鄧少鈞的肩膀。
鄧少鈞身子一閃,不讓他抓住。
“你,你要乾什麼?”
“嗬嗬,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不知道我會乾什麼呢?”鄧少鈞倔強地冷笑。
啊?你想乾什麼?
前輩,再見!
鄧少鈞身子一晃,土遁木遁不見了。
“……”
這小子要去乾什麼?
逃跑嗎?傻子,這是徒勞的。
不管是不是逃跑,自己似乎有麻煩了。
王鬆怔怔地站著,心裡忽然有些後悔。
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在拍賣會的時候,就覺得氣氛很古怪,隻不過因為見李菲是個耿直的人,沒想到會有問題,就借錢給她了。
這個不可能成為罪狀。
但她隨南白子走了之後,就不該參與的。
時雨就很聰明,隱隱察覺到了不對,趁早離開。
自己真不該折回去,這下是真的成為同謀了。
無字天書,流傳很古老了,從來沒人能破解。
怎麼突然之間冒出破解之法了?
他隱隱猜出,這個地脈幽覃花,應該是破解的關鍵藥材。
南白子設這個拍賣局,就是想找出那個急於買幽覃花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麼?
把知道方法的人都殺了?
強搶無字天書?
南白子作為當世有數的元嬰境強者,自然不會做得那麼低級。
就從拍賣會的局可以看出,他可是有計謀的強者。
南白子所為,是私人行為,還是七大宗門的安排?
他略一思索,馬上搖頭,能發動那麼多門派參與抬價,這不像是私人行動。如果是七大宗門的決定,那這個事情就更嚴重了。
鄧少鈞啊鄧少鈞,你不過是一株……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得罪元嬰境強者?
王鬆苦笑著,自言自語“老弟,我自問行事端正,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你小子就不能讓我清淨點嗎?”
自思,如今我已知道南白子為什麼要找他,也不敢隱瞞了,隻能再回長生觀。南白子看在我也是長信宗弟子,不至於殺人滅口吧?
如果要殺人滅口,那也逃不掉。
把心一橫,憂憂戚戚飛回魏國都城。
……
石犇進入了幻陣,見李菲坐在地上,閉目打坐,顫巍巍地呼喊“小師叔,到底怎麼回事嘛?”
李菲愕然睜眼道“石犇,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
“咳,南白子前輩說我與此事無關,但也不宜離開,所以隻好來陪你了。”
“對不住了,你就安靜坐好吧。”
石犇哪有心情坐,怯怯地說“小師叔,我是來……”
“來給南白子做說客的,知道,我不怪你。”
石犇尷尬地閉嘴。
過了一會兒,嘟囔道“你與鄧少鈞,到底拿了他家什麼東西?”
李菲幽幽地睜開眼,柔聲說“行了,彆浪費力氣了,不準說話。你跟這事沒關係,彆管。我沒拿他家的東西,也許,是被他看上我家的東西了。”
石犇還想開口,李菲鳳眼一瞪,朝遠處努嘴。
他隻好歎息,老老實實走過去,坐在了地下,不再言語了。
與李菲是同一年進入金羽宗,但地位完全不同。
他隻是金羽宗的普通第三代弟子,在近年來的年輕弟子中,修為尚可,不算差,但也排不到前列。
平日隻能仰望李菲,沒機會說上幾句話。
也是因為同一年的緣分,他算是能與李菲搭上話的,彆的人更加沒機會。
他當然知道李菲的脾氣,讓他閉嘴,那就彆說話了,免得自討沒趣。
反正即使李菲有罪,也不會遷延到自己身上,關在幻陣當中,那就修煉心性吧。
……
南白子在陣外,看到石犇如此表現,也無可奈何。
忽然,靈識之中,探查到王鬆的氣息,卻隻有他一個人,不禁一愣。
身子一閃,出現在長生觀門口,隻見王鬆惶恐地站在那裡,一見南白子,頓時跪下。
“弟子無能,沒把鄧少鈞帶來,還請賜罪。”
仙門弟子的規矩,無論修為高低,見麵也就作揖拱手而已,不需要下跪,除非有罪。
王鬆一見麵就下跪,這是認為自己有罪,其實也是以退為進,希望南白子網開一麵。
南白子手一揮,把他帶進長生觀的主殿。
“長老,之前我並不知道地脈幽覃花與無字天書有關。”王鬆什麼都不想隱瞞,搶先坦白。
南白子愕然道“那你現在知道了?”
王鬆再次跪下“弟子並不知其中關節,還請師祖恕罪,此事我絕不會對彆人說。”
南白子表情古怪,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怎麼,你以為我要殺人滅口?”
“……”
王鬆不敢抬頭,不敢回答,心中咚咚狂跳。
搞那麼大的陣仗,難道不是想守住這個秘密嗎?
整個拍賣會,破費了上百萬兩銀子,不就是想查出還有誰知道地脈幽覃花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