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且聽前輩說說,彆著急。”鄧少鈞忙按住她。
南白子困惑了,沒說自己有什麼建議,反而問他“鄧少鈞,你還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能猜到。”
“那你說說,我想乾什麼。”
“我不想說,免得你反悔,那不是鬨笑話嗎?”
“不鬨笑話,我就是想看看,你這臭小子心思到底有多活絡。”
鄧少鈞微微一笑,低聲說“我猜,前輩身上,應該還有若乾張無字天書。”
聲音雖低,卻令人震撼。
李菲輕輕搖了搖他“你醒醒,你還想要看他的?瘋了吧你?”
“嗬嗬,我沒瘋。”鄧少鈞扭頭對南白子說,“前輩應該有個很大膽的想法,就是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南白子沉聲道“且說說看。”
剛才在給無字天書顯影的時候,其實鄧少鈞一直在觀察南白子。
雖然跟他做了個交易,但能保證他信守諾言嗎?
不能!
所以才會時時注意他。
從顯影出第一張無字天書開始,南白子的神情就開始了變化。
元嬰境大老怪,已經可以做到寵辱不驚,看淡一切了。沒有了不得的大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南白子剛才平靜的表麵之下,卻有些緊張的神情。
這種神情極難捕捉,但鄧少鈞看到了。
可見,他對無字天書有很大的期望,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
僅僅是這幾頁所載的神功,就讓他如此激動嗎?
這種內心劇烈的波動,未必是這幾張紙帶來的。
這八張紙上所載,是八種法術。
姚意和鄧少鈞共同認為,其中“煉神”的那一頁,是最為珍貴的。
因為這一頁,記載的正是當今修真界缺少的心法。
煉神之法,不能提升修為,也不會增強法術,但是卻能使魂魄堅韌,在麵對天劫,或者麵對某些誘惑的時候,有強大的抵抗能力。
不知其他殘頁都記載了什麼,就從這八頁來看,其他法術雖然精妙,高級,但遠達不到改變現存功法的作用。
隻有這“煉神”一篇,才有這種潛力。
如果南白子是代七大宗門而來,這些都要上交。
他必定不甘心交出這篇。
所以,鄧少鈞才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南白子,絕對想私吞“煉神”這一頁神功。
但是,青瓊派丟失了八張,他得有另一張來代替。
剛才,他試著說南白子身上還有幾張,想不到南白子居然默認了,這說明,自己的猜測,可能猜到點了。
此時在南白子的好奇注視下,鄧少鈞覺得,不妨把這想法給他點出來,萬一他不是這麼想,也可以勸他這麼想。
“南白子前輩,你是元嬰境大神,這八張紙,你應該很想留下其中一張吧。”
謔謔——
南白子的臉上,流露出驚訝,欣賞,佩服等各種表情,不覺拍了拍手掌,讚歎道“我許久未見這麼聰明的年輕人,鄧少鈞,你真的有天人之姿。”
李菲和王鬆有點懵,這稱讚,是真心的嗎?
不會誇完你,轉頭一劍刺死吧?
“那你說,哪張值得留下呢?”
“我給你的第一張。”
南白子臉上的驚愕已經難以掩飾了。
“你為何能有如此眼光?”
猜對了!
這老東西果然識貨。
隻見南白子手一晃,手心出現了一張無字天書。
然後,慢慢走過來,走到鄧少鈞身邊。
鄧少鈞輕輕後退,讓出位置。
老怪低頭看,那木盒子裡還有一點殘液。
一份藥水可以顯影三張,剛好這是第九張。
這張無字天書被輕輕放入木盒中,吸飽藥水,他默念咒語,隻見紙上顯出字跡。
臉上顯出邪魅的笑意。
鄧少鈞猛地拉著李菲直往洞口跑。
“這紙不是我的,我不看!”他還記得之前說過的話。
王鬆一看,也是回過神來,拔腿就跟上。
誰知道,洞口處已經被封住了。
他們三人就好像撞在了牆上。
鄧少鈞和李菲倒不是特彆吃驚,王鬆悲憤地說“小老弟,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拖在這裡,這下好了,我也莫名其妙卷進來了。”
“哎呀,對不住得很,我就是想多留幾個人,增加他的難度。畢竟你也是一洞之主,比我有名氣。”鄧少鈞萬分抱歉。
言下之意,如果南白子想殺人的話,讓他多殺幾個,這樣,事情敗露的可能性就更高。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詭異的想法。
“南白子,鄧少鈞沒說錯,你還真就是個老怪,不守信用,你還要不要臉?”
南白子津津有味地看著紙上的內容,連頭都沒回。
“唉,你們也是一點都不相信我。”
“我對你太失望了,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李菲怒道“你把這裡封住,還要人家相信你?”
“我封住這裡,是為了殺你們嗎?是為了困住你們嗎?要殺你們要困你們,需要這麼做嗎?”南白子緩緩轉過身來,表情十分難看。
“那你想乾什麼?”
“我已把這裡變成一個隔絕天地的所在,無論在這裡我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聽到。哪怕是天道,也已經變成了聾子。”
鄧少鈞臉色一變,這不就是顧雲影的獨門絕技嗎?
當初顧雲影說過,這是需要元嬰境界才能施展的法術,還答應自己,到時候也教教他。
他很困惑,這不是幽泉宗的法術嗎?
李菲也似乎明白過來了,這種法術,她見過。那個誰,開始是陳狗子,後來叫魯惠信的,就弄了個這樣的幻術結界。
為什麼南白子也會這種法術?
“這種法術是幽泉宗的看家本領,怎麼會傳到他手上?”姚意也困惑地問,“你得好好查一查這事!”
鄧少鈞皺起了眉頭,他還真是很意外,居然會出現這個變化。
如今既然不能逞強,不如小心周旋,看看他想乾什麼。
“南白子前輩,你把我們關在這裡,到底有何意圖?”
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南白子嘴上浮現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