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趙雲正在休息的時候,馬忠派人前來傳話,山越聯軍一部突然拔營了。因為晚上光線不足,馬忠也無法判斷走的是哪一部的人馬。但根據出營時間來推斷大概數量,這批人應有四千五百人左右。
張飛、趙雲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裡都帶了一些驚奇。
此時張飛、趙雲的駐紮在離山越聯軍大營有七八裡地遠的一座無名小山背後,他們倆想不到焦矯居然有魄力夜間拔營出發。畢竟,誰也想不到焦矯會將替身留在大營中替自己指揮,自己則帶著大部分本部兵馬進行名為護糧實為逃逸的行為的。
“這麼多人,應該是焦矯的本部兵馬,他想做什麼?”趙雲自言自語地說道。
“俺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他是想帶著本部兵馬逃走,那現在山越大營應該已經亂了起來才對,但馬忠的傳信中沒有提到這一點!”張飛無意識地回了趙雲一句。
見張飛搭上了自己無意識的話,趙雲便順著張飛的話說了下去:“隻能說明焦矯還在大營內,這樣才能保證山越聯軍不亂!而且他的兵馬隻走了本部的,還有一部兩千人左右的沒有走。”
“難道他是想把自己兒子先送走,他有這麼偉大嗎?俺可不信這種奸人會有這麼強的舐犢之情!”張飛氣哼哼地說道。
“不管他如何,不可讓這支隊伍走脫!”趙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張飛也說道。
兩人一瞬間就達成了一致意見,迅速的集合了兵馬便向著東南方向追了過去,當然張飛也沒忘記告訴在一邊等待的馬忠親兵,讓馬忠自己便宜行事即可……
不到一個時辰,兩支正在行軍的隊伍就互相發現了對方。隻因今日天陰無月,兩邊行軍都帶上了火把。
“父親,他們來了!”焦白叫道。
“來了就來了啊!他們才幾百人,能拿我們如何?”焦矯冷哼一聲道。
焦矯知曉騎兵的可怕,也知曉一百騎兵用得好了也是一股強大的戰力,更何況自己兒子告訴他,這支騎兵足有五百餘人呢!不過他心裡自有計較,暫時也沒有慌張。
“父親,他們熄滅了火把!”焦白又說話了。
焦矯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兒子這一驚一乍的性子,完全沒有一個領導者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質啊。
“無妨,命令陣中弓箭手,若遇騎兵襲擊,照馬蹄聲的方向自由放箭!敵軍人少,隻能襲擾而已!”焦矯麵不改色地道。
讓焦白感到奇怪的是,不遠處那支騎兵好像一瞬間消失了,半個多時辰沒有任何動靜,連馬蹄聲都沒有聽到,似乎完全沒有要來襲擾的意思。
但焦白卻是越來越緊張。他知道這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敵人追上了自己的隊伍,卻不出手,肯定是有大動作才對。
不知不覺,自家的軍隊距離牛角山越來越近,直至進入了一片草原之中,焦白的心緊張到了極限,就是這裡了,他敢肯定,敵人肯定會在這一片區域發動襲擊,因為這裡實在太適合騎兵攻擊了。
焦白把眼神瞟向身邊的父親,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家父親的表情也明顯嚴肅了起來,想來他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便不再開口。
終於,四麵八方幾乎同時響起了馬蹄聲,聽這動靜,似乎是整支軍隊已經被無數騎兵包圍了一樣。山越軍出現了明顯的騷亂,畢竟一支步兵,在野外被騎兵包圍,誰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不要慌亂,不要慌亂,各頭領看著自己的人,有私自脫離陣列者,殺無赦!一人脫離殺一人,一組脫離,全組斬絕!敵方人少,這是疑兵之計!”焦矯大聲吼道。
畢竟這支隊伍是焦矯的嫡係,這裡麵所有的人,包括他們的家人都是靠著焦矯生活的,所以聽到焦矯的吼聲,隊伍慢慢平靜了下來。
“嗖、嗖、嗖……”數十支利箭自隊伍左側射來,隊伍裡立即倒下了十餘人,焦矯麵不改色地命令隊伍繼續前進,隻要到達數裡之外的牛角山,他就可以逃脫了。
四周的馬蹄聲還在不停的響著,箭矢也不停的從各個方向射過來,不時有人被箭矢射中要害而倒下,但這支山越軍隊並未受到太大影響,依舊保持著陣勢,朝著牛角山方向移動,隊伍裡的弓箭手也時不時對著黑暗中進行齊射,但射出的箭矢都如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這確是一支精銳啊,這種情況還能完好地維持住陣型!上任太守敗得不冤!”
張飛與趙雲二人距離敵軍六十餘丈,遠遠地看著堅定地向著牛角山方向移動的敵軍。張飛不由發出一聲感歎。
在他倆身後,卻是五百多全副武裝的騎兵!
原來,一直在敵軍周圍高速移動的,隻有兩百多人外加七百多無主戰馬,分成了四組,不停地消耗敵軍的戰鬥意誌而已。而這些戰馬奔跑發出的巨大聲響,將他們身後慢慢行走的隊伍的動靜,完完全全的掩蓋了下來。
“馬上要走出這片草原了,再經過前麵兩裡多的管道,他們就到牛角山狹路口了,三哥你就不要再感歎他們是精銳了吧!大哥說過了,狗屁精銳,我們要打的就是精銳!”趙雲微微一笑道。
“沒錯,俺們打的就是精銳,這片戰場是子龍你選的!就由你來帶隊終結他們吧!”張飛也輕笑一聲道。
趙雲也不磨嘰,輕喝了一聲:“出發!”
身邊傳令兵立即將指令傳達了下去,雖然隊伍處於黑暗中,但每位軍士都聽到了出發的命令,所有人都開始操控著身下戰馬,開始加速。
“父親,我們馬上就要走出這片草原了,到前麵官道他們就沒辦法再像現在這樣四麵襲擾了!”焦白興奮地說道。
“看來是為父高看他們了,為父想不明白,他們就這點能耐,你當時是如何輸給他們的騎兵的?”焦矯冷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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