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柳相莫不是要看著天下病患無醫可尋?”
“我醫道孤矣!”
夏無且聽到柳白的話,麵露孤苦之意!
這個時代,醫者並不如後世一般為人尊重,反倒是方士,頗為達官貴人推崇。
況且成醫之路漫漫,自入醫道,十年辨藥,十年背方,十年看診。
真到了能為人醫治的時候,兩鬢已然斑白,又能醫治多少人呢?
況且,門戶之見這種事情,在醫道也不算奇怪。
不少治療疑難雜症的方子,不斷失傳。
他夏無且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小子並非這個意思。”
柳白搖了搖頭,對於夏無且的語氣也越發尊敬起來
“夏老,不知今日可否在寒舍留宿一宿?”
夏無且微微一怔,仿佛是看到了一絲希望,但又不敢確認。
“陛下允準我外出三日。”
他沒說能否留宿,隻說了能呆在宮外三天。
柳白起身,對著夏無且微微拱手道“夏老今日請留在寒舍。”
“夏老所想,小子定然竭力而為。”
此話說出,夏無且麵露感激之色!
這是答應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之前那一句‘不行’是什麼意思。
他夏無且乃是鹹陽宮內太醫署的太醫令,一名朝堂左丞與之溝通密切,甚至連後路都安排好了,不管怎麼看都不是什麼為臣之道。
這麼一看,反倒是他自己孟浪了。
“多謝柳相!”
夏無且亦是回禮。
派陳嬰安頓好夏無且之後,柳白也是去了書房。
以他這樣的性格能作出讓夏無且留宿在府邸上的事情,確實有點超乎陳平意料。
“柳公,夏無且雖無心朝堂政事,然君王忌醫,柳公與之走得過近,怕是不妥。”
“請柳公立刻上疏陛下此事。”
陳平開口說道。
他甚至可以肯定,在夏無且邁入丞相府的時候,已經有人將此事呈稟始皇陛下了。
相權,與帝王之醫走得近這可就是懷疑的種子了。
“嗯,我正有此意。”
柳白點點頭,提筆便開始寫奏疏。
不過,他寫的並非是夏無且留宿一事,而是
《呈大秦醫學院開設之議疏》。
“阿平,咱們丞相府府庫留錢還有多少?”
柳白一邊寫,一邊淡淡開口問道。
“柳公,府庫之內,現錢五萬,布匹折合市價約莫三萬,各類珠寶約合一萬餘。”
府邸之內的事情,陳平比他柳白清楚。
“啥?”
柳白微微一怔,整個人都懵了“本相什麼時候這麼窮了?”
開玩笑,墨家工坊有軍方大批訂單,公子徹那邊的鹽鋪也有分利過來,不說上百萬,至少也得五六十萬吧?現在怎麼全部整合起來都隻有不到十萬了?
陳平表情平淡,並沒有回答。
但是這個表情,已經說了很多話了柳公,您是不當家不知油鹽。
他柳白大手一揮,支援王賁,李信武侯連弩,又建玄甲軍,開設圖書館,再加上錦衣衛擴建也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