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城內,李信恨恨得砸了一下案桌。
平叛羌人之亂,倒不是不順利。
從帶兵過來到現在,一場仗都沒有輸過,也算是給自己以前的伐楚之敗,洗刷了一些汙點。
隻是
這些羌人餘下的小股勢力,居然在隴西郡四散開來,如同蒼蠅一般嗡嗡亂鳴,著實煩人。
也不是找不到,畢竟隴西郡就這麼大。
隻是自個兒哪有這麼多時間跟這些羌人耗著啊?
百越那邊還等著自個兒舉兵呢!
“報!”
“啟稟將軍,兩位公子車駕巡至郡界,遭遇羌人襲擊。”
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兵奔入營帳之內,高聲稟報。
此話一出,李信登時麵色一變“公子如何?”
傳令兵回道“公子身周,護衛安全,並且擒拿了那羌人首領。”
這一句話說出,李信麵上的惴惴不安,仍舊不散!
在隴西地界,公子遇襲,若是要推脫的話,倒也不是難事,畢竟沒有提前通知。
可是
如此一來,他李信在隴西郡平叛之事,反倒是要成了笑話了。
平叛平叛,你仗打贏了多少有人看著,但是打了這麼多勝仗,羌人還敢襲擊公子車駕,你也是百口難辯啊!
“如今兩位公子在何處?”
李信略微沉吟,開口問道。
“已近臨洮。”
聽到傳令兵的回話,李信當即起身,準備迎接。
夕陽西下,公子車駕終於抵達臨洮。
李信並未大肆操辦,隻是自己領了一隊親兵前往迎接。
至於請罪這樣的事情,李信還未開口,扶蘇便是說了一句‘是我等兄弟唐突至此,不料遭遇羌人匪盜,還望李將軍莫要自責。’
如此寬慰的話,令得李信感動異常。
將羌人叛軍定義為匪盜,扶蘇這份恩情,不可謂不重。
反倒是嬴徹笑嘻嘻得開口問了句“李將軍,城中可有美酒?”
此話說出,當夜便是舉辦了一場隻有他們三人參加的小‘宴席’,算作洗塵了。
酒過三巡,李信麵色還是隱約不安。
嬴徹放下酒盞笑言“隴西侯此番奉旨平叛,不知成果如何?”
此話一出,李信就知道,這是要準備說正事了。
而扶蘇也是微微收斂笑容,一臉關切得看向李信。
隴西郡是自秦昭襄王之時,宣太後發動甘泉宮之變,將義渠戎王殺死收複此地而設。
至今不過七十餘年。
但隴西郡的‘亂’,也‘亂’了七十餘年。
“啟稟公子,隴西郡內,這羌人叛軍,大數剿滅。”
“隻是那些殘兵,四下而逃,我秦軍雖儘力尋找,要將這些殘兵敗將尋出,實在耗費氣力。”
李信長歎一口氣。
說是平叛,但他來到隴西之後,幾乎就是碾了一下,叛軍便是碎了!
如同一塊黑餅,用嘴一咬,吃是吃了,但是那餅屑掉的滿地都是,用手去撿,極為費勁。
但不撿又不行,這些渣滓都掉在百姓中間了,時日一長,這隴西郡恐怕便是滿地匪盜了。
此話說出,扶蘇麵色微微一變,看著李信的模樣不似說謊,也是麵露沉吟之色。
“如今隴西郡的百姓可還安好?”
扶蘇開口詢問。
對比起兵事,他更關心百姓們如何。
“如今還好,臣領兵在此,這些羌人便是四散,也不敢大肆作亂,唯恐臣領兵來剿。”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