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城。
一路上滅了七個部落的三千輕騎軍伍,在英布的帶領下終於抵達。
可到了此處,卻是空城。
隻不過空氣之中那股子血氣的味道,並未因為時間而消散。
“來晚了!”
英布沉聲開口,直接調轉馬頭。
朱重七驚呼一聲“去哪?”
英布目光一凝道“藍氏城被屠,說明撞死營並未死儘。”
“當今局勢,若我統兵,隻有一個方向可以走。”
“範夫人城!”
朱重七麵色一滯“英布,你是說撞死營在草原之上,呆了整整一個多月,期間屠了藍氏城,還準備去屠範夫人城?”
一支軍伍,深入敵人腹地,屠了一座城暴露位置後,竟然喪心病狂得想要屠下一座城?
真的是不怕死嗎?
“不是準備去,是必須要去!”
“撞死營的主將,但凡有想要讓弟兄們活著回家的一絲想法,這範夫人城都是必經之路!”
英布搖搖頭,開口道“重七哥,命令三十名斥候,歸返北方代郡,我等尋到撞死營一絲蹤跡。”
“而匈奴人,也發現了他們。”
“務必請蒙恬將軍部署,焉支山、狗嘴澗二處要布下兵力接應。”
說罷,英布提手中戟,朝著範夫人城方向一揮“傳令,全速進發,範夫人城。”
“接咱們大秦的英雄,歸家!”
“砰!”
悶聲落馬,
殷紅血跡自胸前泛起,
麵色病態紅潤的韓信,劇痛之下,竟是口吐鮮血。
“將軍!”
崔澶大吼一聲,棄眼前捉對之敵,奮勇朝著韓信撲來,以手中秦劍,為其抵擋後方箭矢。
待看到韓信胸前箭矢,崔澶形神具驚,連忙將其攙扶而起,甚至連箭矢射中手臂,也是絲毫不顧。
箭矢入胸膛,重病加重傷,韓信儼然生命之危。
豈料,
這位撞死營主將深吸一口氣,以手中劍猛然一揮,將胸前箭杆削去,強撐著一口氣,直身站立,竟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匈奴狼子,端的不講品行,射吾足趾。”
“大秦男兒,隨本將破城!”
此話一出,原本因為崔澶一聲大吼而關心韓信的玄甲軍,瞬間安心,反倒是怒氣與輕蔑交加,一時之間,將戰局打得更加激烈。
反倒是崔澶微微一愣,麵容之上滿是焦急。
“扶我上馬,此刻倒下,兵敗如山,弟兄們危矣。”
韓信咬著牙開口。
陣前折將,於士氣大不利!
此刻玄甲軍本就是以一敵十,在柵欄的阻滯之下,重裝騎兵摧枯拉朽的衝擊優勢削弱太多。
若是他韓信再倒下,說不得就真的結束了。
“將軍”
崔澶手執韁繩,泣麵殺敵。
整個範夫人城,如同屠夫宰肉的案板,每一刀都是血肉翻滾。
仗打到這種地步,戰策已經沒什麼用了,憑借的就是敵我雙方的士氣。
誰能崩住最後一口氣,誰才能取得勝利。
看著玄甲軍一個個倒下,韓信的心在滴血。
這都是柳相一分一毫攢下的家底,是整個大秦最為精銳的重騎啊!
如此優勢的兵力,卻被他用在了正麵的戰場上,用生命去捉對廝殺,這是身為一個將領發自內心的肉疼。
可
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攻下範夫人城,呆在藍氏城隻能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