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徹嘴角微微抽搐,看向白純道“你爹安排的?”
此話一出,原本的‘招攬、投誠’之類的流程全部作廢,反倒是成了質問。
無論這個白純是不是忠誠,至少在剛開始,就有心謀劃。
這一點對於皇室公子來說,可是大忌。
人心,才是最為把握不住的機會。
豈料,在嬴徹的注視之下,白純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啟稟公子,”
“是也不是。”
嬴徹不肯罷休,繼續追問“何為是,又何為不是?”
白純麵色坦然,聲音不見絲毫顫抖,隻是回道“我爹的意思,是讓我投誠扶蘇公子。”
“與我千叮嚀,萬囑咐的也是要在扶蘇公子麵前,表現一片赤誠愛國,再輔以高歌吟誦,以高才之士的身份,進入扶蘇公子視野。”
“而後成交密友,再輔以高文、治國、謀略,成扶龍幕後之臣也。”
這一番話說出,嬴徹眼眸之中,殺意頓現!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大秦書院之中,竟有人膽敢對皇儲國祚的事情起心思。
“白威先生倒是高才,以往反是本公子小瞧了他。”
嬴徹冷笑連連,斜著眼睥睨白純。
這些事情,白純說出來的用意是什麼,他暫時沒猜到,或者說也壓根兒懶得猜。
身為千古一帝的兒子,嬴徹有著自己的驕傲。
想要謀劃他們皇室公子,小小書院的一位先生,配嗎?
然而,在如此殺機之下,白純麵色不變,隻是淡淡開口道“公子對我父心存殺機,身為人子,當解釋一二。”
“但,”
“我父並非為了禍亂朝綱,亦非真的有意鼓謀儲君之事,無非是知曉在下本事,想要謀一條好出路罷了。”
“良禽擇木而棲,人亦是如此。”
“選對了路,比努力更為重要。”
“說到底,我父之舉不過四個字,投機、賭博罷了!”
“賭在下能上哪一條大船,這條大船又能開往何處。”
這一番話說完,嬴徹微微眯起眸子,終於正視白純。
如此反轉,其實也是表明心跡了,畢竟在黑龍衛和錦衣衛的雙重照料之下,他嬴徹也不相信有什麼事情是查不出來的。
至於最後所說
嬴徹心中雖有不快,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其實就是朝堂上下除卻自家老師和李斯王翦之類的重臣之外,上下皆有的心思。
一朝君主一朝臣,這個道理,是個人都懂。
他白威想要讓兒子上位,等同於是提前壓注了。
“那你為何臨時改意?”
嬴徹淡淡開口。
白純抬眸,第一次真正直視這位大秦六公子,從容道
“公子,我觀你有大帝之姿!”
此話一出,嬴徹差點一腳就踹過去了。
他現在隻是一個公子,連太子都不是。
雖然在自家父皇以及各類朝臣的期許之下,作出了一點事情,甚至他自己也有了當皇儲的心思。
但是
現在說一句‘大帝之姿’,就是將白純直接打殺了,也不為過!
“公子勿驚慌,在下此言,實乃有三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