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麗絲現在低著頭,秀發深深的垂下,似乎想要遮住她羞紅的粉臉,她略微啟唇,可是話到嘴邊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感覺天旋地轉,腦子裡一片漿糊,麵對雪莉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與之直視,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的事。
雪莉低聲細長的歎了口氣,聲音十分的輕小,可是在這靜謐的夜晚還是那麼的明顯。
黑夜拉開了大幕,外麵的路燈散發著微亮的淡芒,緩緩的照射在樹葉上,又從樹葉上跳躍到了兩名少女身上,她們顯得楚楚動人,就好像夜裡的嬌花,本應該熟睡的,卻在此時驀然綻放。
“對,對不起,我,我沒有想過打擾你們。”俄麗絲心裡亂成一團,像無數雜亂的線條交織,怎麼理都理不清,她呼吸漸漸急促,感覺心口放了秤砣,沉甸甸的,伸手放在胸口,想要把它拿掉,卻是無能為力。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相反,我應該感謝你才是,謝謝你對萊昂恩付出了真心。”
“啊。”俄麗絲突然驚呼,麵容發燙的她瞬間抬起了頭,然後看見雪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赫然又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小腳在地麵上不停的扭動。
雪莉見她沉默不語,知道這終究是承認了,她雖然短短的接觸這個小姑娘,但是通過她的記憶,卻發覺她十分的天真且可愛,為了一個不知道結果的萊昂恩,竟然屢次以命相護,真不知她是傻還是愛?
“當然,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去做的。”雪莉內心默默的去想,突然間,她感覺一陣心動,很想回去再看看那個男人,看看這個神秘的萊昂恩。
“你知道我們國家中,並不是一夫一妻製,這裡的貴族可以擁有很多個妻子,也可以擁有很多個情人,光是在黃金港裡,隨處找一個人來都可能窩藏著幾個小情婦。”
俄麗絲驀然發呆,她沒有想到雪莉竟然對她說這些話,同時她的心也開始砰砰直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允許我的存在?可,可是我當小情婦,這,這
“可是,我是雪莉,彆看我平日裡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其實我十分的自私,十分的小心眼。”雪莉的話鋒突然轉變,這讓俄麗絲的心情又逐漸墜落到低穀之中。
“是,我,我明白的,我這就離開,不會打擾你們的。”俄麗絲垂淚,她輕輕的擦拭臉頰,然後轉身就想要離開,可是在刹那間,一個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她有些想要掙紮,可是片刻就平靜下來“雪莉小姐,你不必可憐我,我是俄麗絲,是威裡森劍師的徒弟,我不會餓死在這裡的。”
“沒有人可憐你,可憐一個人是對那個人最大的歹意。”雪莉突然說道。
“那你為何”
“因為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萊昂恩需要你。”雪莉微笑的說著,並且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因為你是秋芙裡的妹妹,他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
“原來隻是因為我是”俄麗絲突然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是傷心還是難過。
“是的,至少一開始是這樣的。”
俄麗絲猛地抬頭,一顆心再次提起來,她的眸光原本暗淡,現在明亮起來“什,什麼?”
“至少一開始是這樣的,可是,不知道什麼開始,我從你的記憶裡發現了他的目光,那種目光也許他本人也不知道,但是我卻十分的清楚,因為他看我的時候,也是那種目光。”雪莉歎氣,可是她的右手握的很緊。
“原,原來”
“是啊,逐漸的,漸漸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地位甚至比秋芙裡還要高,這讓我感到了危機,這讓我感到不安。”雪莉輕輕轉過頭,可是空中卻出現了水滴,它輕輕的落在麵上,“啪嘰”一聲,打濕了地麵。
“其實我也害怕萊昂恩會移情彆戀,會忘記我。其實,我說不定為他做的,還沒有你對他做的多。”雪莉淡淡道。
“不,雪莉小姐,您肯定做的更多,我聽說過萊昂恩提起您的事,我知道你們發生了許多事情。”俄麗絲趕緊說道。
“是嗎?嗯,是的,我知道,他心裡是有我的,所以我才對他那麼傾心,我相信他的為人,正如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一樣。”雪莉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今天也想試試你,看看你到底為了萊昂恩,會作出什麼決定,沒有想到,你為了他和我,竟然選擇放棄,放棄一個幾乎是你的全世界,這點讓我刮目相看,我十分佩服你,如果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能否做到。”
“這”俄麗絲再次低下頭,可是她赫然又聽見一個驚人的話。
“在這個多妻的時代,如果是他人,我絕對不允許,不過如果是你,我想我不介意。”雪莉突然閉上眼睛,露出微笑。
俄麗絲在這一刻,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也逐漸明白雪莉的偉大之處,一個深愛自己男人的女人,竟然對另一個女人說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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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說的這句話像是一個浪蕩的女人麼?”雪莉瞪眼道。
“老實說,有點”俄麗絲扣了扣腦袋,淺笑著說。
“哼,我可沒有放手,再說了,我可不會幫你解決萊昂恩,要是你們沒成,我樂的一個人獨享。”雪莉傲嬌的揚著下巴。
俄麗絲又是一陣頭痛究竟萊昂恩明不明白他對自己的是愛,還是僅僅是對秋芙裡的愧疚之心?
晚宴依然在,不少人已經醉倒在地上,而阿波麗斯德依然不知疲倦的在吃魚,它的旁邊已經累積了二十個空盤了,真不知道它小小的肚子裡,是怎麼放下這麼多食物。
“啊?太好了,原來你們在這裡,剛才可把少爺急壞了。”郎曼擦了擦頭上的汗,他當然知道兩個人肯定發生了什麼,一個是雪莉小姐,一個是俄麗絲小姐,這兩個人的脾氣都很驕傲,而周淩風內心又軟弱,放在他的話來說就兩個女人而已,娶二三十個都沒有問題,以前的主人不都是這樣麼?
“你們,你們剛才去哪兒了?”周淩風發現了雪莉和俄麗絲,剛剛走到麵前,緊張之下開始搓手,兩眼閃爍,似乎有些心虛,明明自己沒有乾什麼事情才對,為什麼感覺有些緊張?
雪莉衝著俄麗絲眨了眨眼睛,然後說“我有些乏了,我要去樓上換一身衣服去。”
說完,然後她就離了開。
“俄麗絲,你們剛才說了什麼話?”
俄麗絲剛才聽見雪莉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心思,她驀然有些臉紅,可是很快又變的冷漠“沒有什麼,我肚子餓了,想要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