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殼郎”吃飽後,就變成了圓球,緩緩地朝著某個方向滾去。
周淩風見狀,忽然靈光一閃,招手叫喊“快跟上,這是一個機會!”
周淩風化作一道黑色影子,附在“屎殼郎”後麵。
狂魔小姐有些發懵,似乎不太理解周淩風的行為,不過她還是按照周淩風說著去做。
“屎殼郎”滾動稍稍緩慢,但是四周沒有任何沙蟲敢看過來,似乎它們也在懼怕這個東西。
狂魔小姐恍然大悟,原來周淩風的打算是這個。
“真是了不起。”狂魔小姐內心震動,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太過於低估周淩風了。
“屎殼郎”吃飽後,滾動的方向居然正是雪山位置。
“他怎麼知道會滾向那裡?”狂魔小姐內心泛起漣漪,同時忌憚也多了三分。
二人跟隨“屎殼郎”滾動,足足一天一夜,這才抵達了雪山。
雪上下麵沙漠平緩,微風輕拂,不顯得太熱,也決計不會冷。
可是當踏上雪山半步時,刺骨的寒冷驟然出現,再過少許,冷氣席卷,如同墜落在冰窖之中。
作為半神的周淩風和狂魔小姐,幾時能夠感到這種冷冽的刺骨感?
他們今天就遇到了。
周淩風咬牙,趕緊伸手凝聚冰霜寒氣,覆蓋在自己身上。
以寒製寒,也隻有他才能夠想出來,可是狂魔小姐則是咬牙發抖,全靠自己的強悍肉身抵抗。
“屎殼郎”來到某個雪岩上,就此打洞,整個頭顱縮在裡麵,屁股卻露了出來,滑稽的模樣像個蘿卜,就此陷入沉睡。
周淩風見對方不會再向前走,隻好恢複身影,叫喊“狂魔小姐”“我們去那邊。”
前麵有一道冰川峽穀,峽穀之中冰麵光滑,左右倒映將人照的清清楚楚,隻是走在上麵發出“嘎吱”的響動,不知道是因為冰還是因為雪,讓人覺得不牢固,隨時會裂開。
周淩風正踏出一步時,忽然一隻蒼白的手抓了出來,正好抓住他的腳。
手指尖銳,皮剛好包著骨頭,力氣很大,牢牢地握住腳踝。
周淩風略微皺眉,血氣騰騰爆開,居然沒有融化手。
他用力一掙,連帶的手臂拽了出來,卻看見手臂斷骨,沒有看見裡麵的人。
周淩風用力扳開手指,隨意扔出去,看著破裂開的冰洞,緩緩蹲下,想要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東西。
冰洞漆黑一片,似乎什麼也沒有,但是聽見呼呼風聲,帶著濕潤的氣體,似乎裡麵又有些什麼。
周淩風逐漸靠近,驟然間,一張臉突然出現,張著嘴巴咬了過來。
周淩風快速轉身,隻是刹那間,已經看清楚了那張臉。
是巴魯托的!
隻不過和巴魯托的不太相同,它似乎更像是一張蠟像臉,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即便在冰天雪地中,還是帶著一層光澤。
那張臉一擊不中,很快就枯萎,臉也變的蒼老,仿佛失去了水分,皺巴巴的。
周淩風驚魂未定,趕緊上前查看,發現這張臉已經“氣絕身亡”。
不過臉連接的並不是脖子,而是類似於藤蔓的東西,一直連接在冰洞裡麵。
周淩風卻不再敢湊過頭去看,他睜開“心眼”,如果想象中的那樣,什麼也看不見。
“這裡被天神沃克施展了法術,你的眼睛很厲害,但是在這裡似乎並沒有太多作用。”狂魔小姐上前,用手覆在地麵上,用心去感應,很快她的臉色就發生了異變。
“發生什麼事情了,狂魔小姐?”周淩風趕忙問,他實在很好奇,為什麼這裡會出現巴魯托的臉。
狂魔小姐並沒有說話,而是指向峽穀的前麵。
周淩風順著手勢望去,看見前麵密密麻麻,黑黢黢地一片,似乎長滿了樹枝藤蔓。
這些樹枝藤蔓茂盛,但是顏色陰暗,一定不是向陽的植物,多半陰氣沉沉的。
周淩風已經做了預備心理,可是當他抵達時,還是不禁抽了一口涼氣。
這裡哪裡是什麼普通樹枝,這就是一張張巴魯托的腦袋,掛在了樹枝上,好像一個個燈籠,目光呆滯地看著四周。
周淩風打了個冷戰,為什麼巴魯托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些究竟是因為實驗的緣故,還是因為靈魂碎片的緣故?
狂魔小姐靠近樹枝,伸手觸碰其中一顆巴魯托的腦袋,發現它已經水腫,臉鼓大眼睛也似乎快要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