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著,看著西麵垂下的,溫吞吞的太陽。
這是一個溫暖的冬日,絲毫沒有降溫的征兆。
“我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楚天這樣拍拍他的肩膀,旋即轉過身去,用望遠鏡看向遠方。
日軍部隊已經反應了過來,正在向黃河岸邊快速推進。
他們經過幾輪試探性攻擊之後,才發現在外圍阻擊他們的,竟然隻有一群乘坐全地形車的四旅士兵,總人數不超過五百人。
隻是因為這些人機動性太好,可以在外圍戰場上神出鬼沒,再加上後方的火炮掩護,才給日軍造成一種“敵軍阻擊部隊人數很多”的錯覺。
如今日軍反應過來,便馬不停蹄地展開追擊。
可追擊的過程,也不順利。
因為日軍發現,主要的公路上,都被楚天的部隊提前埋設了地雷,他們隻能走田間地頭,或者是小路。
可這就不免拖慢了他們的行軍速度,許多日軍部隊,甚至開始丟棄部分輜重,輕裝行進。
這裡距離黃河已經不遠了,他們料想這支敵人,在短時間內無法渡河。
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條件都在他們這邊。
不管是上杉遠信,還是中野長治,亦或者是追擊的日軍部隊,都可以確定,這支活躍在冀南一帶的敵軍,已經步入絕境。
另外一邊,徐州的戰區指揮部內。
李宗任正在聽著參謀長徐祖貽,讀著剛剛截獲的日軍電報。
“根據截獲的日軍電報來看,這支在冀南活動的我軍部隊,已經被追擊到黃河沿岸。
河對岸,則是日軍磯穀師團的一個旅團駐守。
應該說,這是絕境了,我實在想不到他們要如何逃脫了。”
徐祖貽說著,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惋惜。
李宗任背著雙手,歎息道“可惜啊,應該是,他們暴露在日軍視野中的時候,就注定了滅亡。
我軍主力部隊,距離他們太遠,鞭長莫及啊·····”
李品仙卻並不在意這支注定滅亡的部隊,敲擊兩下桌麵道
“二位,我看還是注意一下磯穀師團的動向吧,濟南城的鬼子動起來,可是衝著津浦鐵路去的。”
李宗任又看了一眼地圖,旋即伸出手來,將插在冀南的那麵象征國軍部隊的旗子拿掉。
最多三天,這支部隊,便會被殲滅在黃河岸邊。
一直到現在,李宗任甚至無法和他們取得任何聯絡。
“無論如何,他們也牽製了鬼子不少兵力,不然的話,這一次攻擊津浦路的日軍隻會更多。”
李宗任這樣說道,“隻是不知道,這支部隊的番號啊。”
說完,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指著地圖道
“給湯恩博發電報,讓他整備部隊,隨時注意黃河北岸,和津浦路以東的日軍動向。
我擔心冀南一帶的日軍,會趁著這一次,直接渡過黃河,發動對河南的攻擊。”
·····
夜幕降臨,可火炮的轟擊,仍舊在不斷持續。
外圍的日軍,已經開始和四旅部署的阻擊部隊交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