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太狡猾了。
剛才是在套我的話?
難道你沒覺得豐德這種人實在可惡嗎?
虧我還以為……”
楚老夫人臉上帶著點嘲諷的意思,問道
“以為什麼?以為我跟你一樣衝動?
想去殺了豐德為民除害?笑話!
我們楚家自身不保,哪裡還管得了彆的事。
我一再告訴你要低調,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楚天驕有些不服氣,辯白道
“我是想低調,可情況不允許呀。那把刀遲早都會落下來的,坐以待斃有什麼用?”
楚天驕的話,如一擊響雷,震得楚老夫人愣在了那裡。
是呀,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那把刀遲早會落下來的,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那想責問楚天驕的心,突然就淡了。
早晚都是個死,又何必縮手縮腳的呢?
這孩子雖莽撞,但是能控製住豐德對楚家畢竟利大於弊。
楚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些
“這事兒你處理的有漏洞,我已經幫你填上了。
你既然要控製住豐德,就要密切注意他,切不可讓他跳出你的手心。
那藥,你還得想想辦法,不可露餡兒。
還有,你與他的關係,必須保密,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楚天驕點頭如搗蒜,“嗯,孫女兒謹遵祖母教誨。一定死死的盯牢豐德。”
“你也不要以為控製住個豐德就有多大用處。
你知不知道,對於咱們家這種情況,皇帝是肯定會派人監視的。
豐德隻是明處的一顆棋子兒。
真正恐怖的,是那躲在暗處的存在。”
楚天驕有些心驚,暗自回憶,那晚自己潛入豐家,應該沒人看見。
楚老夫人見楚天驕神色鄭重了起來,知道是聽進心裡去了。
她疲累的揮了揮手,讓楚天驕退下。
一上午的時間,楚老夫人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堂屋中發呆。
楚天驕到了院中,便見到楚天景和楚天賜兩小兒正興奮地跳腳,纏著張氏和周氏給準備上學的物品。
“大姑娘前幾日買回來的筆墨紙硯,就先緊著景哥兒用吧。”三夫人張氏開口道。
“三嫂,這怎麼好意思?明日到了鎮上,景哥兒再現買吧。”周氏推辭著。
“明日誰送他們兩個去鎮上?”張氏問。
“這要看老夫人的意思。”
周氏和張氏倒是都想親自送兒子上學,將目光投向了堂屋,看堂屋中楚老夫人似乎在思考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又不敢進去驚擾。
“上學需要個書袋吧?三嫂,我先回屋給天景和天賜縫製書袋。”
“那就偏勞弟妹了。”
周氏回了屋,楚天景過來扯了扯楚天驕的衣袖,仰著小臉兒,麵含期待,懇求道
“大姐,你帶我去村口看看吧,剛才那個甲長說會貼出告示。”
小人兒明顯是對豐德不放心,怕上學的願望又落空。
“大姐,大姐,我也要去。”楚天賜蹦了過來,緊緊的拽住了楚天驕的手。
“三嬸兒,那我先帶兩個弟弟去村口看一看,呆會兒我娘回來,麻煩您替我跟她說一聲。”
戚氏昨日沒打成獵,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後山,揚言今天一定要抓隻野兔回來。
在戚氏的眼裡,野兔已經不再是野兔,都變成了黃橙橙的銅板兒。
昨晚她在夢中,便夢到了無數的野兔像千軍萬馬般向自己湧來。
自己手握長槍,大殺四方。
今天一大早,戚氏將夢中的情形告訴了楚天驕。
楚天驕原本打算陪她一起去。
可戚氏為了證明自己,果斷的拒絕了。
楚天驕抱著孩子長大了總要獨立去闖一闖的心情,一再地叮囑了她活動的範圍後,才放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