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一邊柔聲安慰李梔,一邊小心翼翼的把匕首伸進鐐銬裡,從裡向外切。
法器匕首雖然鋒利,但是想在這樣毫無蓄力的情況下靠自身鋒利切斷鋼鐵,還是非常困難。
切開第一個鐐銬還沒有出問題,切開第二個鐐銬的時候,匕首切開鐐銬後又往前送了一截,在他的手臂上切開了一道傷口。
傷口其實不深,但是很長,看著非常嚇人,李梔嚇得尖叫起來,祝平炎隨手撕了一塊床單,在手上裹了兩圈,不為包紮傷口,隻是擋住李梔的視線,讓她沒那麼害怕。
“沒事的,一點小傷,你現在自由了,不想出去看看嗎?”
對於長時間被鎖在屋裡的李梔,自由的誘惑無限大,她摸了一下已經沒有鐐銬的腳腕,然後走到以往鐵鏈儘頭的地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再也沒有鐵鏈能束縛她。
似乎是為了掙脫心靈的鐵鏈,她猶豫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向前邁出一步。
她站在從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辦法到達的地方。
囚於心靈的枷鎖也終於解開,她快步跑出了屋子。
祝平炎也跟著她走出屋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笑容燦爛的李梔,手卻解開了包紮傷口的床單,把受傷的手伸給祝影,祝影快速幫他包紮傷口。
這時候李梔忽然哎呦了一聲,祝平炎一個箭步衝上去,關切的問“怎麼了?”
李梔抬起腳撥掉上麵的碎石子“紮腳。”原來她是光著腳出來的。
祝平炎一把抱起她“想去哪?”
這時候祝影卻不合時宜的扒拉祝平炎的手,祝平炎很不耐煩的看向他,卻發現是自己受傷的手還沒有包紮好,祝影要繼續幫他包紮。
於是他換了個姿勢,單手抱著李梔,將另一隻手伸到祝影麵前“快點。”
女孩趴在祝平炎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心跳,在這一瞬間無比的安心,輕聲說道“我是李梔,你是祝平炎。”
她的記憶回到了以前,那是她此時記憶的。
她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連自己都是陌生的,這讓她陷入了無限的恐慌,隻能不停的問屋子裡唯一的人,我是誰,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那個男人卻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又是翻地圖,又是看筆記,好像是在想著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鐵鏈,再加上男人的漠然態度,慢慢的,她開始有些害怕,不敢再大聲嚷嚷,但還是不停的問這些問題。
因為這些她不知道答案的問題,更讓她恐懼。
男人或許是覺得她太煩人,極為敷衍的說“我是你爸爸,你叫李梔。”
其實她知道,這個人多半不會是她的父親,她雖然失憶了,基礎的常識還在,知道一個父親不應該對女兒如此冷漠。
但是她很害怕,不敢反駁,隻是小心翼翼的問“爸爸,你為什麼要鎖著我?”
“你生病了,不能出去。”
她還想問更多,但男人就不再理她了,被問煩了之後,還會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瞪著她,她也就不敢多問。
之後就連這個可疑的爸爸都離開了,隻剩她一個人留在這裡,餓了就吃罐頭,渴了就喝自來水,不會餓死,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