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順便一提……你的父親,是曾經的血液主刀,學科帶頭人【靳爾衛】,其實這個消息我也很震驚,畢竟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對外說過這個事情,正因為如此,你這麼平平無奇的人,才能夠在四十歲達到主刀的程度。”
周執抬起頭,帶著一些嘲弄:“很有意思的是,你是玄元第一醫學院畢業,曾經的基礎教育的階段,就寫下了兩篇關於【血液】與【細胞】的論文在二類期刊之上,哇,真是個天才。”
“可惜,在你父親死了以後,好像就沒有什麼建樹了,或許你的天賦,和你的父親一樣死去了吧……真可惜。”
周執有些惋惜。
靳相川此刻臉色已經通紅,可以說是徹底紅溫。
如果不是在法庭上,恐怕他已經直接對周執出手了。
咚。
“再重複……重複一遍,法庭上不要進行人身攻擊。”
範山洪一敲法槌。
周款款一禮。
還是一樣的,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假的證據。
自己,也不需要去證明那些東西是假的,無論是疫鬥還是法庭辯論,要做的,從來都不是陷入對方的節奏。
“朱世……”
朱世被周執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回想過來才覺得有些丟臉。
周執看向中年人:“和【靳相川】相比,你算是相對比較聰明的。”
“曾經的你,是正兒八經的天才,最厲害的時候,就是玄元二區期刊【玄元眼科醫學】上麵的那篇論文……雖然相對稚嫩,但也算得上是有些天賦。”
“可惜……你的天賦,在你畢業留校的時候,就已經被轉換為鑽營和勾連。”
“你的妻子是平安道顧家的外戚,她的父親,也就是你的老丈人,是博術醫學院某個科室的主任,這讓當初的你留校格外順利,可惜,天不遂人願,隨著年紀的增長和你丈人的退休,你的妻子已經沒有辦法給你幫助,而你的能力,在這些年的經營之中,早就已經荒廢殆儘。”
周執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敲擊在朱世的心房之上。
朱世臉色鐵青,想要反駁。
但周執卻不給任何的機會。
“現在的你……不,你從來就沒有斬殺過任何一隻疫病,也沒有學術產出的能力,你啊,隻不過是占據著資源的蛔蟲而已……抱歉,我有一個朋友不是很喜歡我用【蛔蟲】這兩個詞來評價彆人。”
周執手指輕輕舞動。
一個人的聲音,完全壓蓋住了所有人。
優雅,極致,冷漠。
“當然,這是我個人對你的評價,可能有點主觀,不過……客觀的也有。”
“就在你控告我的前幾日,你原本卡著的高級職稱評定結果變得異常地順利,並且……原本那些順位在你之前的人,也都排到了後麵去,這一點很奇怪,所以我大概看了看。”
周執微笑著說道:“哦?有交易哦?”
“先彆忙著否認,作為年輕滅疫士,我可太清楚你們這些人了,我順便去找了一些證詞,是關於和你競爭的人的。”
周執的聲音響起:“你背後的人,太想我死,所以動用的人太多,試圖全方麵覆蓋,涉及到的人越多,你就越難以控製。”
“我的手裡,有一份來自【博術醫學院】,你實驗室的【通訊報告】,要稍微聽一下嗎?”
朱世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瞳孔放大。
難……難道……
怎麼可能……
周執說這句話,並不是一個問句。
“是的……好的……我會的……”
這是朱世的聲音。
“放心吧,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周執……周執必死無疑。”
另外一個聲音,仿佛電子的合成聲音。
“站出來,指證周執,要他身敗名裂。”
“先生,我的職稱的事情?”
“相信……相信大人的手腕,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撕拉撕拉……
電流聲響起。
朱世臉色變得慘白:“合成……這是……這是合成的……這是假的!”
周執笑了:“你怎麼不問問,這是誰給我的呢?”
朱世看向周執,嘴巴長了長。
周執歎了口氣:“你知道嗎,【色】字頭上一把刀,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你妻子和離,總有些不甘心而又想要上位的人……這個訊息,我花了【三十萬】。”
全場嘩然。
“這……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朱世那張麵孔徹底扭曲,完全不像是之前那般,說【年輕滅疫士】的那種戲謔。
這是直播。
毀了,毀了。
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個家夥。
都被這個雜碎毀了!
旁邊的滅疫士已經把朱世給架住了。
沒有殺過一隻疫病的朱世,雖然是正式級滅疫士,但在周執看來,全然手無縛雞之力。
直接被拿捏。
“小心一點……人家老骨頭經不起你們這麼摧殘的。”
小蘑菇在一邊煽風點火。
“然後是……”
周執看向最後一人。
駱古道。
老者低著頭,不敢看周執。
“不用低著頭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親愛的前輩。”
“你的生命銀行下屬的【玄元支行】的匿名信用卡,在指正我之前,多出一筆巨額財富,約莫有七位數。”
周執的聲音不疾不徐:“【錢】……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本身的學術能力還算是不錯,當然,是和這兩個小醜比。”
此刻,範山洪已經懶得再說周執人身攻擊了。
他從頭到尾一直在攻擊,從來沒停過。
“【乳腺癌】……病化程度很深,在大都的三乙醫院【淵海院】接受治療,每天都花費著巨額的資金,可惜……”
周執抬起頭:“她很快就要死了。”
聽到這話,駱古道身體略微顫抖。
周執一伸手,小蘑菇就把新的文件放在了周執的手上。
“【抄襲】……是啊,我抄襲了。”
少年笑眯眯地說道:“我看過你妻子的病例,這是我所抄襲的,針對你妻子【乳腺癌】的手術治療方法。”
“當然,因為是抄襲的,我很羞愧。”
周執的聲音,響徹在滅疫法庭的每一個角落裡。
“我會……銷毀它,然後承認自己的抄襲。”
周執笑眯眯地說道:“北宮冬至。”
“在的。”
小蘑菇一伸手,拿過文件。
菌絲蔓延。
“真是抱歉,抄襲了您的大作,駱古道先生。”
周執伸出手指,準備打下響指。
隻是。
還沒有打出聲音。
噗通。
老者臉色惶恐,直接跪倒地麵上。
“周……周執……周執先生……”
“我錯了……我錯了……”
“是彆人指使我的。”
“是彆人……”
“不可以銷毀……不可以的……她就要死了……”
這些話一出。
唯一站著的靳相川人已經傻了。
什麼玩意。
兩個廢物!
這可是直播啊!
你們在乾什麼!!
站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周執放下手:“世界曆三百二十七年。”
“這是一個,新的世界。”
“同樣也是新的時代……像你們這樣的腐朽之人,在玄元,在大都,這般屍位素餐的人太多了,你們既提供不了價值,又壓榨著年輕的力量,你們毫無品格可言,為了自己的欲望而丟棄作為滅疫士,作為求道者的尊嚴。”
“這滅疫的殿堂裡,沒有似你們這般卑劣者的位置。”
周執認真地開口。
“【小醜們】。”
“表演,結束了。”
後方。
“走吧。”
少女【紀嬰招】說道。。
“小姐,不看了嗎?”
巨型西裝男人玄成問道。
紀嬰招臉上帶著笑意:“已經,足夠了。”
“我已經,心滿意足,渾身戰栗……真是一出,精彩至極的表演。”
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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