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吃飽喝足吃飽喝足!”
小蘑菇拍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滿足的呆滯表情:“今晚是誰請客呀。”
“是文秀同學。”
周執看著月光,輕聲說道。
小蘑菇應了一聲:“那她還真是挺有錢的。”
周執覺得有些好笑。
一般來說,滅疫士很少有像北宮冬至一樣窮困潦倒的。
不過周執也發現了,每次一拿到錢,小蘑菇第一時間,就會前往市場購買野生的菌子,那些東西的價格可一點兒都不便宜。
“下次吧,周執,咱也請你吃飯。”
小蘑菇的小短腿蹦蹦跳跳,然後轉身來,對著周執說著,好像在說著某些天大的秘密。
“哦,那感情好。”
周執眼睛眯了起來。
這一次和文秀的接觸,倒是周執之前就計劃好的。
文秀的養母,第一婦產科醫學院的院長【文養】。
是自己真正的目標。
事實上,前幾日開始,周執已經打算正式進軍學術界了。
這個世界的滅疫技術,因為靈力的存在,而顯得有些粗暴野蠻。
主要實力夠強,哪怕不對症下藥,也能夠通過【靈力】加【斬疫刀】的組合完成疫病除滅。
這種情況,非常常見。
至少周執所見過的滅疫士,幾乎都是【逆屬性】大師——準確來說,根本不太在意,屬性這種說法。
這是,自己建立聲名的機會。
追求更強的滅疫術,找尋關於這個疫病世界的秘密。
這些都需要資源的支持。
誰給得多,周執就可以跟誰。
自己的誕生,就是源於某人,對於【永生】的野心。
但在那野心實現之前,自己就死去了,或許……現在,周執可以延續那關於【細胞】的道路。
“文養是大都許多期刊的主要審稿人之一,和她提前打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周執見慣了生死,自然清楚不可能一個陳朝升的人設用到底。
“周執,你怎麼不說話啊。”
前麵的小蘑菇蹦蹦跳跳的,月色如水。
因為入夜的原因,街麵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人。
“我想到了很多,開心的事情。”
周執如是說道。
“那咱沒有想彆的哦,咱現在就很開心。”
北宮冬至認真地說道。
她忽然之間說道:“隻是……嗯,誰在那裡?”
周執和北宮冬至停下腳步。
因為。
在道路的前方。
三道影子。
懸於月光之下。
“感知……這麼敏銳嗎?”
低沉的男人發出聲音:“居然不是周執先發現的我們,而是一個小姑娘。”
周執抬起頭,看向上空。
三個滅疫士,兩男一女,落在地麵之上。
並沒有感知到威脅和敵意,北宮冬至有些好奇地盯著前方。
哦?
這個姐姐咱是見過的。
上次被咱打掉兩顆門牙。
當時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怎麼現在看起來倒是很淑女的樣子。
好像是個壞蛋……應該沒有認出咱吧?
小蘑菇挺直身體,啥也沒說,就站在周執的旁邊。
“嘖,這三個人,每個人都很強。”
方茴從小憩中驚醒:“個人的水準,怕是遠超【文秀】【顧準】,本少爺的【真體】都感知到了威脅。”
周執平靜地注視著三人。
這三個人統一的特點,就是【年輕】。
確實,足夠年輕。
穿著不同疫裝,但在一定程度上,三人展現出有些類同地氣息。
眼神明亮,似乎,有著某些不同的混沌。
“鎮定自若,心性倒是一流。”
右側的男生身高足有一米九,光是站立著就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幾位。”
周執微微躬身:“有何貴乾。”
眼前的三人,以心眼來覺察,每一位都同方茴說的那般很強。
若是光是一對一地話,周執並不知曉勝負如何,但如果一對三,自己必敗無疑。
“不要緊張。”
為首的女人微笑著說道:“我的名字是折繡。”
“或許你有聽過我的名字,或許沒有,但那無關緊要我目前就讀於玄元第一醫學院——即將要升入大四。”
聽到這個醫學院的名字,小蘑菇表情一變:“不會是怕輸,準備提前把周執和咱打殘好卑劣地獲得比賽的勝利吧!”
“咱隻在小說戲文你見過這種人,居然真的有啊。”
“豈止是卑劣,簡直就是卑劣!”
“來吧!”
“讓本蘑菇好好收拾你們!”
小蘑菇叉著腰說著。
折繡咳嗽了一聲:“這位小同學,彆這麼多戲。”
她的目光落在周執的身上:“我和我的兩位同伴,隻是碰巧路過,前來告知你一些訊息,沒有一點惡意。”
折繡似乎對這一套已經駕輕就熟。
“最近,周執同學你的表現,在整個大都都可以說是引人矚目,有不少勢力,準備向你遞出橄欖枝。”
“正是因為如此,我希望你,在與【玄元第一醫學院】的戰鬥中,全力以赴。”
折繡淡淡地說道。
“極樂【一心診所】的團隊,將要抵達大都,他們已經告知玄元議會將要出席觀賞【新滅疫士】聯賽,正因為如此,這一次的比賽,會有不少大人物陪同觀看。”
周執微微一笑:“感謝告知。”
折繡似乎很滿意周執的表現:“有才能的人,可以獲得成功,但同樣,成功有大有小,有捷徑有灘塗。”
“有人會,【看著】你的。”
……
大都。
【小鳥轉轉轉酒吧】。
上方的電視屏幕,正播放著玄元新滅疫士聯賽的回放片段。
“玄元新滅疫士聯賽,正在火熱進行中。”
“四強已經決出,這些年輕的滅疫士們,在這舞台上,展現了新的自我!”
“【新】不僅僅是滅疫士的新,更是玄元的新!”
“有這樣的強大的少年滅疫士存在,玄元必然在未來,成為六國魁首!”
然後便是舉杯碰撞的聲音。
丁零當啷。
周圍喧囂的聲音,和應梁那張有些頹敝的麵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咽下了一口酒,有些難過。
從平昌道出來遊學之後,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列車上的襲擊,同伴的死亡,乃至現在……
那些鏖戰在上端的少年滅疫士們。
應梁看到了那個曾經在列車上出現的少年。
【周執】。
“明明……明明都是些新生而已。”
應梁微微低頭。
他想不明白。
為什麼。
這根本就難以理解。
自己已經大三了,還在為著達到正式級然後畢業而努力。
在醫學院裡,大部分的醫學生,都是同自己一樣的,而自己更是相對於接近目標的優秀學生。
自己的五人組中,除了袁鈺鈺和自己同一水準,其他的三人,自己一點都看不上眼。
那是屬於自己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