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滅疫士說罷看了周執身邊的幾人一眼,便離開了。
除卻滅疫士,在人類國度統治之下的居民們,很少能夠親眼看見疫病化的事物,或者是物品,或者是人。
在周執的視野中看來,那些在荒原之上的人型物體,類似於【稻草人】,但因為距離隔得很遠的關係,並沒有辦法確定是何等病灶。
蒸汽列車的轟鳴聲響起,在無垠的曠野之上湧動成匍匐的巨獸。
隨著時間的推移,旅客們發現了,那些怪物的速度,似乎並沒有辦法跟上列車的腳步。
“呼,好可怕的東西,那些就是疫病嗎?”
沈旺直起身體,有些心有餘悸:“我剛剛稍微看到它們的臉了,都是由【稻草】包裹起來的,真的好可怕。”
“不是的。”
周執回答道:“那些理論上來說不是疫病,而是被疫病傳染的病化生物,真正的疫病至少都在【病原體】一級。”
沈旺聽了周執的話,似乎安心了一些:“所以其實沒什麼事嗎,直視它們?”
一邊,光頭男人和他的妻子和豎起耳朵。
周執搖了搖頭:“不好說,病化的途徑非常多,若是傳播條件寬鬆一些的疫病,確實通過視覺接觸就能夠傳染。”
聽到這話,剛剛好受一些的沈旺等人再次縮起了腦袋。
列車行駛。
遠處,黃昏天看起來給人一種倦怠的感覺。
上一世,周執並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機會,去認真地閱讀一本書。
現在倒是愜意。
“喂喂。”
“我回來了。”
周執剛剛將手中的書拿起來,耳邊便傳來了方茴的聲音。
“那些家夥打牌的技術簡直是臭不可聞,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寄生了一下,爽快地玩了一個下午。”
方茴得意地說道。
“然後呢。”
周執直起身體,避開自己的鄰座。
“當然,贏了一個下午。”
方茴更加得意了,小小的蛔蟲軀體不自覺地扭動著:“不過那個被我寄生的家夥,被他的牌友認為作弊,狠狠地打了一頓,在第十二節車廂,現在乘務員正在調解呢,我怕被發現,就跑回來了。”
周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哦對了,本少爺環顧車廂,有不少很有意思的事情,其中有些是有可能影響咱們旅途的,要不要聽一下?”
方茴笑眯眯地說道。
周執打了個哈欠。
“沒有拒絕,就是要!”
方茴義正言辭:“第四車廂的那幾個醫學生以前普通學校的時候是同學,關係非常好,後來考上了昌都不同的醫學院,依舊混在一起,不過臨近畢業,他們的關係似乎出現了些問題……簡單來說,就是非常狗血的愛情故事。”
說起愛情故事,周執想起了自己尚且還沒有看過本周的《滅疫雄心》,【萬智】和【錦繡】的故事,應該會比這幾個小家夥的感情更加複雜一些。
“然後是第七車廂,有幾個內城警備隊,也就是緝拿中心的成員,正在押送一名犯人,那個犯人應該也是個滅疫士,身上被裝置了抑製靈力的【鐐銬】,體內也被喂食了【藥物】,如果真的會出事,很有可能會是這個家夥。”
終於有些感興趣了,周執睜眼:“押送犯人應該有專門的渠道,一般不會使用民用的蒸汽列車。”
“誰知道呢,看押犯人的人中呢,領頭的是個正式滅疫士,主要是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不然我早就寄生過去了。”
方茴叉著腰。
周執滿意地點了點頭:“貼心。”
方茴的寄生,對於正式級的滅疫士來說,是有可能被察覺的,萬一真的被列車員發現,周執也隻能和蛔蟲少爺狠狠切割。
“第九節車廂,有個很喜歡裝逼的滅疫士,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方茴繼續說道。
“嗯……嗯?”
周執看向方茴。
方茴若無其事地吹了兩下口哨。
“第十節車廂,有個強行要打開窗戶通風的老頭子,被乘務員拒絕了之後,先是撒潑,然後準備車廂和車廂貫通道上抽煙,順便欣賞那些在遠程匍匐的稻草人。”
方茴露出狡黠的笑容:“貫通道原本是封閉的,他趁著乘務員不注意打開,中間風呼嘯地很大,那個老頭似乎把遠端的病種當成是某種奇觀,越看越出神。”。
“結果……好像病化了。”
方茴有些無辜地說道:“那大概是五分鐘之前的事情。”
忽然間,通訊器中警鈴大作。
尤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