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的旅店,沒有名字。
但內部的裝潢,倒是還算不錯。
而在聽到周執是防疫中心的見習滅疫士的時候,梅姨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簡直笑開了花,甚至提出減免租金……當然這個數值並沒有這麼多,更多的隻是象征意味。
在這個滅疫國度的世界曆三百二十七年,三月末,周執第一次正常地休息。
這實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而後的幾日,便是前往防疫中心上班。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用童工的說法,周執也就十六七歲,但並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隸屬於李勳的手下,平時的工作便是巡查宿回區的某一小片區。
運氣還不錯,正是蘇氏醫館和自己住的旅店的地方。
不過蘇行似乎不是很喜歡自己,很少給自己好臉色看。
倒是他的女兒,蘇容容挺熱情的。
蘇容容在宿回中心學院上學,目前已經是靈力班的學生了,在滅疫術上的造詣應該還不錯,畢竟有自己老爹這麼一個正式級滅疫士。
而整個宿回,蘇氏醫館平日裡的患者倒是絡繹不絕,根據周執的觀察,基本上都是關於【骨骼】類型的疾病。
畢竟是正式級。
“小周好。”
“小周早上好。”
穿著疫裝過市,周執總有一種自己城管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很快便消散。
不得不說,防疫中心的工作,真的很清閒,怪不得昌都的富人們都要將自己的子女塞進來。
按照道理而言,這確實是一份肥差。
隻是,最近的氣氛略微有些詭異。
根據目前的訊息,第三支部的副隊長倪竭已經處理好了青石鎮的疫災,但卻沒有歸來,似乎去了彆的地方。
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周執總覺得有種隱約的怪異感。
整個宿回的包括李勳在內的三個正式級滅疫士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反正永遠都不在防疫中心,倒是之前有些桀驁的青年,同樣加入了防疫中心的編外,應該在宿回的另外區域。
按照道理而言,防疫中心的編外工作確實是閒職,而民眾們似乎也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隱約來自上層的風吹草動。
很快。
在幾天之後。
當周執來到防疫中心開例會的時候,整個圓桌上,為首的李勳和舒鈴臉色有些麻木和慘白,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嗯……”
李勳似乎在準備著自己的措辭:“錢一凡,錢滅疫士,在不久前,殉職了。”
儘管李勳已經降低了自己的聲音,讓自己顯得更加平靜,但整個圓桌上的人們全部都瞬間抬頭。
難以想象,在昌都,在這樣平靜的日子裡,會出現【殉職】這兩個詞。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防疫中心的工作,都代表了安穩和安逸。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觀點。
“李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桀驁青年名為孫舜,是昌都第一醫學院的大二學生,家裡早早地給他安排了工作,或許是為了積累一些經驗,此刻他的表情產生了各種變化,發問道。
“嗯……”
李勳思考著,旁邊的舒鈴接過話茬:“簡單來說,就是在處理奇異事件歸來的途中,遇到了一些襲擊,經過一番激戰,對方悉數被殺,但錢滅疫士,也重傷不治。”
周執緩緩抬頭。
舒鈴語焉不詳,看起來並沒有這麼簡單。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敢對玄元的滅疫士下手?”
“其實……告訴你們也沒有什麼關係。”
李勳歎了口氣:“是【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