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4年12月3日,南大西洋,聖赫勒拿島。
聖赫勒拿島的地處大西洋中央,麵積僅一百餘平方公裡,是一座火山噴發形成的島,島上的主要自然景觀就是山地和草甸,以及海岸落日和圍繞海島生活的海豚。整個島上的景觀就跟它的麵積一樣,看起來簡單而樸素。
1502年5月21日,葡萄牙人約翰·達·諾瓦在去印度的路上發現了聖赫勒拿島。因為在天主教聖人曆中5月21日是聖赫勒拿奧古斯妲的瞻禮日,因此他便將這個島命名為聖赫勒拿島。1588年以前,除葡萄牙人外,無人知有此島。
1588年英國人托馬斯·加文迪希船長作環球航行,返回英國時到達該島。不久該島便成為歐洲通往東印度群島海上航線的停靠港。
大概在1645——1651年,荷蘭東印度公司曾短暫占領過聖赫勒拿島,但未殖民,並很快就離開了,選擇了地理位置更為優越的開普敦。1659年,英國東印度公司便將其撿了過來,聲稱占據該島並開始在那裡殖民,修築堡壘,部署武裝護衛。
1673年,第三次英荷戰爭期間,荷蘭人攻占此島。不過戰後,又將該島歸還英國東印度公司,成為其大西洋上歐洲通往亞洲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船舶停靠補給基地。
島上居民近半數是賣到島上的奴隸,還有一些愛爾蘭移民,種植土豆、玉米和蔬菜,以及為偶爾路過的船隻提供物資補給。數十年前,英格蘭人還在這座小島上建立了一個天文台,觀測南半球星空,還繪製出了一張南半球星圖,證實了齊國人所繪製的星圖的準確性。
此時,位於小島西北端的詹姆斯敦港碼頭上,靜靜地停泊著兩艘武裝商船:“皇家玫瑰號”和“聖托利亞號”。一群黑奴在監工的皮鞭驅使下,正在費力地將一些牲畜、家禽、蔬菜、淡水搬運上船。至於船上裝運的貨物,自然是來自安哥拉地區的黑奴,滿滿當當地塞了四百多人,即將被運往葡屬巴西,賣給那裡的蔗糖種植園主。
“哈德,你聽說了嗎?齊國人在阿富汗吃了敗仗,損失了一千多人。”皇家玫瑰號船長薩斯·萊維幸災樂禍地說道“自詡為印度洋霸主的齊國人,竟然會敗在一群原始落後的阿富汗部族武裝的手中,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萊維,你該不會因為齊國一場小小的失利,就輕視齊國人的戰鬥力了?”聖托利亞號船長加利爾·哈德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據說,攻入阿富汗境內的齊國軍隊,並不是他們本國軍隊,而是以印度當地土著編成的仆從軍。他們的戰鬥意誌和作戰技巧,跟真正的齊國軍隊相差甚遠。在深入地形多變的阿富汗山區,遭到部族武裝的突襲後,潰敗失利也是難免的事。”
“哈德,你似乎對齊國人充滿了深深的忌憚。”薩斯·萊維說道:“在我看來,齊國人無非就是口袋裡的錢比我們英格蘭多一點,海上的艦船也比我們英格蘭船隻先進一點,哦,當然,他們的人口也比我們英格蘭多幾倍。但是,戰爭的最後結果,依舊要憑借雙方戰士之間的勇氣和毅力的較量,還有戰鬥的經驗和技巧來決定的。”
“萊維,難道伱認為齊國的士兵缺乏作戰的勇氣和毅力,他們的軍隊也沒有相應的戰鬥經驗和技巧?”加利爾·哈德定定的看著對方,“據我所知,齊國立國八十多年來,沒有經曆戰爭的年份屈指可數,他們的海軍和陸軍不是在進行激烈的戰鬥當中,就是在奔赴一個又一個戰場的路上。他們的國力,他們先進的戰艦,還有他們龐大的人口規模,無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性因素。”
“如此說來,你害怕麵對齊國人的挑戰?”薩斯·萊維嘴角顯出一絲譏諷。
“萊維,我們認識十五年了,你覺得我是一個懦弱而膽小的人嗎?”加利爾·哈德表情嚴肅地問道。
“哦,請原諒我的冒犯。”薩斯·萊維真誠地道歉,“但是,我始終認為,我們英格蘭不能因為實力的不濟,而畏於戰爭的到來。曾經強大的西班牙王國,擁有海洋的尼德蘭人,還有好戰的路易十四,最終無不倒在我們的腳下。那個時候,我們也曾弱小,財力也不豐裕,國力也大為不如,但我們無所畏懼,直麵挑戰。現在,我們麵對齊國人咄咄逼人的挑釁,唯有給予堅決的反擊,方有一線機會。誠然,我們可能會戰敗,會遭到重創,但我們要讓狂妄的齊國人付出高昂的代價。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勇敢而堅毅的盎格魯-撒克遜民族不容輕視,主的子民不容褻瀆。如此,我們才能獲得敵人的尊重,並讓他們深以憚之!”
“萊維,你的這番話,讓我感到渾身的血液在沸騰,戰鬥的欲望在高漲。”加利爾·哈德微笑著說道:“就憑這番慷慨陳詞,我認為你比沃波爾爵士英國第一任首相羅伯特·沃波爾)更適合擔任內閣的首相。”
“哈哈……”薩斯·萊維聽了,大笑起來,“親愛的哈德,受你的鼓舞,我決定以後賺了錢,一定去競選國會議員,並向內閣首相的位置發起衝擊。但前提是,我們都能好好的活著。”
“上帝會保佑我們的。再者說了,我們此次前往巴西海岸,應該是齊國海上勢力尚未完全覆蓋的地方,劫掠他們的商船,未必就能遇到危險的戰鬥。”
“但願如此。聽說,這兩個月以來,海軍部高級法院針對齊國人的商船一共頒發了六十多份私掠許可證,好像都是活動於大西洋海域上的船隻。此舉,除了教訓狂妄的齊國人,給他們施加一些壓力,還有就是想試探他們的反應。你猜齊國人會不會也在印度洋地區,針對我們英格蘭商船實施私掠行為?”
“他們一定會進行報複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更為猛烈的打擊程度,好好教訓一番齊國人。大西洋,終究是屬於我們歐洲人的。”
自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結束後,英格蘭政府取消了戰時的所有私掠許可證,甚至還開始裁撤皇家海軍,使得海軍人數從高峰期的5萬餘人銳減至1.35萬人。多達4000多名私掠船船長失業,英格蘭及其殖民地的港口擠滿了私掠船。許多船員淪為海盜,被迫繼續從事劫掠活動,試圖利用原有的私掠許可證來掩蓋其非法行為,但攻擊目標僅限於英格蘭的宿敵法國和西班牙。
也有一些,如“黑胡子”愛德華·薩奇和“黑色準男爵”巴沙洛繆·羅伯茨這樣的海盜肆無忌憚地攻擊所有途徑的商船。因此,戰爭的結束意味著海盜活動的猖獗和潛在受害者的增加。儘管受影響最嚴重的地區是加勒比海域和英屬北美的大西洋沿岸,但海盜劫掠的範圍卻在不斷擴展,除了齊國海軍掌控的印度洋地區稍顯平靜外,西非海岸和南美海岸也成為海盜劫掠活動的海域。
儘管,這類海盜不像上個世紀17世紀)的海盜那樣擁有龐大的艦船,但其攻擊並不局限於加勒比海地區或某類敵人,因此對海外貿易的破壞性更大。加之,由於美洲殖民地缺乏強有力的政府管控,大西洋沿岸成為海盜肆虐的主要活動地區。
為此,英格蘭政府曾於1715年頒布海盜法案,來打擊猖獗的海盜活動。該法案將海盜活動定性為侵犯財產罪,並主張將海盜發配至美洲接受苦役懲罰。
如今,麵對愈演愈烈的齊英矛盾,英格蘭政府轉而又開始重新啟用眾多的私掠船,意圖打擊齊國人於大西洋海域的貿易活動,並有意將戰爭的爆發的地點引向他們的“主場”。
要知道,在大西洋海域,擁有眾多商業利益的不止他們英格蘭一家,法國人、尼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甚至還有丹麥、瑞典的商船行駛在大西洋海麵上。一旦齊國人的海上勢力介入其中,隻要跟上述歐洲國家任何一個發生衝突,都可以將對方推到英格蘭一邊,成為齊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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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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