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4年7月5日,大興今澳洲布裡斯班市)。
在這個時期,能接受正規的教育,仍舊是絕大多數國家普通民眾最為奢侈的一種權利。不論是東方華夏文明世界,還是歐洲各國,我們可以發現,教育基本上是依靠自願和自覺,社會底層的人教育不可避免的是最為糟糕。
秦國承襲前明模式,在南京設國子監、太學,除了學習科舉考試相關的四書五經之類的儒學外,還教授各種專門知識和技藝的武學、律學、醫學、算學、書學、畫學等雜學。
秦國還在地方分設省、府、州、縣四級官學,府以下各行政區域設立儒學,在某些文化昌盛的地方,還有基層的社學。此外,各邊遠地區的行政機構所在地亦設學,如都司儒學、宣慰司儒學、諸土司儒學等。那些都衛儒學、都司儒學主要招收武臣子弟。地方官學的教學內容,除經史之外,還要研習《大秦製誥》及有關法令、《九章算術》及射事,重視實學。
不論是南京的國子監、太學,還是地方各級的官學,能來就讀的學生,大部分皆為“有產者”,要麼是達官貴人、王公貴族子弟,要麼是地方鄉紳、豪門大戶出身,貧者寥寥。因為廣大的普通百姓,在三餐不繼、溫飽尚未解決的情況下,是沒有能力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官學就讀。
而同時期,包括英國在內的歐洲國家,大部分八九歲的孩子不是在學校裡學習,而是作為一種不容忽視的“勞動力”出現在工廠、作坊中,為家庭攥取一點可憐的生活費。
在工廠、礦山和作坊工作的孩子,每天會在即使成年人都難以忍受的環境中工作長達10小時。為了生活需要,父母甚至會聯合工廠,同意讓兒童外出工作,以維持家庭正常運轉。將兒童當作大人,虐待兒童的現象也是屢見不鮮。
跟這些國家和地區的孩子相比,齊國的少年兒童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早在八十多年前,齊國剛剛於漢洲建基立國的時候,太祖皇帝就頒布了《義務教育法令》,規定五歲以上的孩童必須強製性地接受五年基礎教育。
隨後數十年裡,齊國經濟實力的日益增強,內閣政府又將義務教育年限逐漸延長至六年、七年,及至如今的八年。
在漢興九年1679年),太祖皇帝還頒布《少年兒童保護法》,禁止國內工廠、礦山、作坊,以及其他各類商社經營實體,雇傭14歲以下的兒童工作,凡違反法令將受到嚴格懲罰。
在漢興紹寧時代,整體社會環境中,重視家庭的價值觀念為關注兒童的內心世界提供了良好氛圍。到泰平十六年1720年),漢洲本土的兒童死亡率已下降到10,遠遠低於世界平均水平。
而這個時期的歐洲,兒童的死亡率極高,平均高達30以上。大部分家庭中,人們生育很多孩子就是為了確保其中少數幾個可以存活下來,一個孩子去世,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孩子替代他的位置。也正是因為失去孩子的經曆太過普遍,繼而人們才不會對孩子投入過多感情。歐洲人普遍認為,年幼的兒童“既不具備心理活動,也沒有形成成熟的肉體”,因此被視為是介於生死之間的、極不穩定的存在。
說來也可笑或者可悲),此前的歐洲傳統社會中是沒有兒童這一說法,“童年”的概念是在17世紀末,一些學者相繼引進了齊國的諸多兒童保護製度後才被“發現”的。那個時候,兒童漸漸開始被視為一種與成人截然不同的存在,他們天真、脆弱、易被誘惑,因此需要特殊的照料和規訓。
於是,在一些國家和地區,強製性的學校教育陸續出現了,它們將孩子與成人世界隔離開來,走讀學校又發展為寄宿學校,在這裡兒童要度過一段漫長的禁閉生涯。
值得一提的是,普魯士王國是繼齊國之後,全世界第二個實行義務教育的國家。早在1712年,普魯士王國借鑒齊國的教育經驗和製度,率先在歐洲地區實施了國民義務教育。自此,服兵役和受教育被視為普魯士王國所有公民最基本的兩項義務。
這個時期的歐洲,75以上的男孩和50以上的女孩都是在勞動中度過青少年時期,東方各國的孩童狀況基本上亦如此類。居住在農村,就要放羊、拾柴;如果他們家裡經營著一個小作坊,就要梳理羊毛、織布,不同年齡的孩子會被分配不同的工作。
在下午六點,已然過了放學的時間,但在清平小學堂的操場上,仍舊有許多孩童在肆意的玩耍,踢球、玩沙包、跳繩、扔石子,或者瘋狂追逐打鬨,發泄著他們無窮的精力,到處都是孩子的尖叫聲和歡笑聲,當然,偶爾也會傳來幾聲哭啼聲。
這個時候,大部分孩童的父母可能還沒有下工,回到家中,要麼是要麵對哭哭啼啼的弟弟妹妹,要麼就是冷鍋冷灶,並沒有豐盛的晚餐等著他們享用。與其那樣,不如在校園裡,先與相熟的同學儘情地玩耍娛樂一番。
畢竟,這裡是城市,不需要像農村那般,放學後就要幫著父母撿拾柴火、收拾牛羊,或者從庭院裡摘菜準備晚餐。
“這些孩子,就不知道回家將布置的作業早些做完嗎?”教授數學課程的嚴竹梅挎著一個布包,一邊朝學校門口走著,一邊不時側頭看著操場上那些瘋玩的孩子,忍不住吐槽道“一個個的非要等到晚上吃了飯,才手忙腳亂地去寫作業。這晚上點著燈看書寫字,不說費燈油,還傷眼睛。”
“若是在父母回來之前就早早寫完作業,那豈不是等吃完飯後,閒著無事,又要討得父母一頓教訓?”宋文茹笑著說道。
“嗐,這孩子學習又不是為父母學的,還非要在父母麵前表現一番呀!”
“小孩子的心思嘛!”宋文茹說道:“你看呀,要是回家提前做完了作業,待父母回來做飯收拾家務後,一轉頭,看到孩子什麼事也不做,肯定會借故教訓一頓。既如此,還不如先在學校裡玩個痛快,待晚上吃了飯,將書本作業拿出來,父母見了,定然不會再去訓斥他,反而會非常高興地誇獎他學習用功。”
“嘿,還真是。”嚴竹梅聽了,不由莞爾,“我家幾個小兔崽子就是這樣,到了天黑才會滿頭大汗地跑回家,然後,吃了晚飯,就會整整齊齊坐一排,點著油燈,奮筆疾書,弄得我們家那口子看得是老懷大慰,一個勁地說,要培養幾個大學生出來!”
“嗬嗬……,是呀,我們家延良小時候也是這般頑皮,整天都想著在外麵如何瘋玩。有時候呀,你不去找的話,天黑都未必能跑回來。……唉,一轉眼,就長大了,但也更不著家了。”
“這就是兒大不由娘呀!”嚴竹梅笑著說道:“……咦,宋老師,接你的馬車又來了。伱這有錢的親戚可真熱情,天天都來學校門口接你回家。”
宋玉茹抬頭朝校門口望去,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馬路對麵,正是家裡堅持安排過來接她往返學校和住處的私人專屬馬車。
本來,依著她父親宋長青的意思,是讓她搬離那片老舊破敗的平民區,入住位於郊外那棟奢華的宋氏彆院。
但這個提議被宋玉茹拒絕了。她擔心在搬家離去後,萬一兒子返回大興後,會找不到她。再者說了,那棟屋居住的宅雖然老舊,而且環境嘈雜,但畢竟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溫馨小家,不願隨意舍去。
離開宋家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她已經習慣於平民生活,若是返回長安宋府,或者入住大興的宋氏彆院,她怕是難以適應那裡的貴族豪門生活。
她的生活軌跡,她的朋友,同事、親鄰,以及身邊所有的一切,跟高高在上的貴族圈子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幾個兄弟姊妹的交際圈子,觥籌交錯的頂級宴會,貴婦小姐之間的虛情假意,權貴之家的陰謀暗算,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想去麵對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