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這麼好,不如我把官位讓給你如何,你替我去上朝。”
“家主……”
常漁試圖說服謝將離,自己的想法有可行之處,謝將離不想聽,他要睡覺,拒絕溝通。
常漁沒法子,隻能放棄,但還是不甘心。
“等到女兒在裡麵受了大苦,你就知道心疼了。”
清淨殿裡,已近醜時,燈火未熄。
林陳葉還在批閱奏折,殿裡悄無聲息,隻有偶然翻閱奏折的紙張聲和燈花爆裂的聲響。
林陳葉忙完之後眼睛乾澀的厲害,他用力地眨眨眼,想讓眼睛舒適一些。
金粟聽見聲響進來問他可要安寢,林陳葉沒說話,隻是把眼神轉向床邊掛著的禮服。
那是他大婚時要穿的冕服,層層疊疊,配飾繁雜。
他用手拂過上麵十二章紋的刺繡,腦中卻無端響起一句話妾女工尚好,陛下是要看我刺繡嗎?
謝禧那個不著調的性子,不知道繡出來的繡品如何?說起來謝禧也不曾像他想像中的那般跳脫,行為舉止也算有度。畢竟是謝家教養出來的,就算再嬌慣也差不到哪去。
可為何自己一想到到,腦子裡總能出現她嘰嘰喳喳的聲音,響個沒完。
不過,謝府的二娘子也叫謝曦,同音不同字,為何自己卻一直沒覺得奇怪呢?
金粟看他一直在看著冕服發呆以為他是想試試,“陛下可要試穿一下看這身禮服合不合身。”
“不必了,尚服局知道寡人的尺寸,一定會合身。”
此時此刻,不知道阿禧如何了?
謝禧?謝禧好著呢!
甚至晚上的晚膳還比平常多喝了兩碗雞湯,在她要喝第三碗的時候,玉樓喝多了不好消化,及時製止。
“娘子喝得已經夠多了,可彆再喝。補身子也不是這麼個補法。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虛不受補。”
“還虛不受補,玉樓,我病了這十幾日,你還略通點醫術了。”
玉樓很謙虛,“這不是整天跟在齊太醫後麵侍弄草藥,多少知道一些。”
謝禧吃得有些多,站起來走了幾圈消食,手裡還抱著常漁白日進宮時給她帶來的娃娃。
玉樓已經把東西都交到她們手裡,剛知道常漁來過的消息,謝禧高興得要從床上蹦下來。
知道阿娘走了難掩失落,“我和阿姐都生病了,阿娘都不來看,好狠的心呐。果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親娘是路人。”
“夫人也想看昭儀和昭容啊,隻不過兩位娘子都病著,夫人看了眼淚都不知道往哪邊流。娘子難道想夫人從這間房哭到那間房。”
謝禧想想那副場景,感覺自己的心和被人揪起來一樣。
“那還是等我好了之後吧,到時候求陛下個恩典,讓阿娘進宮陪我和阿姐多待一段時日。”
她來到牆壁邊角,大聲喊“阿姐,你說好不好啊?”
“好。”
嘶啞且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
聲音傳出好遠,林陳葉立後的事對她們沒任何影響,甚至有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