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無賴了。”
林陳葉不惱怒謝禧說他無賴,反而很高興,笑眯眯的。
謝禧推他推不動,放棄了。在他腿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不動了。
玉樓他們早走得遠遠的,這裡隻剩下林陳葉和謝禧兩個人。林陳葉雙手環住謝禧,和她安靜地坐著,聽炭火爆裂的聲音。
謝禧在林陳葉懷裡反而乖巧,因此她看不見望向他的眼神,眼中壓抑的情感如潮水般湧出,蔓延成河。
“是不是還在怪我?”
“妾有何立場怪陛下?”
林陳葉試探地問:“怪我,帶你去春不誤?”
“陛下是在說妾不該生氣嗎?”
後麵一陣沉默。
謝禧冷笑一聲,男人果然如阿娘所說,都是一個樣。隻要跟他上了床,連頭發絲長幾個叉都得聽他的。
出乎謝禧意料,林陳葉認錯了。
“是我的錯,阿禧。是我不尊重你。我私心的把你當成我的所有物,而罔顧你的意願。”
“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當然是你錯了,不是你錯還能是我錯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因為你是陛下,所以你的過錯不值一提,你的悔改之心值得大書特書。
“陛下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怪你呢?”
謝禧在林陳葉懷裡,他們靠得極近,謝禧的臉貼著他的,極近親昵,就像他們在一起的夜晚一樣親密無間。
林陳葉卻笑了,笑謝禧的陰陽怪氣。
“小心眼。”
“是,我是小心眼。”
謝禧扭過頭來和林陳葉麵對麵,呼吸纏著呼吸。
“陛下不是又找了一個能容人的進宮來嗎?可比我寬宏大量多了。”
“我二姐姐可是平城裡出了名的溫柔賢淑,知書達理,能配上她的人可不多。”
林陳葉方才還調笑謝禧的神情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奈,亦或是愧疚?
“怪我?”
謝禧把下巴搭在林陳葉肩膀上,輕輕地說:“我哪敢呐。”
心裡卻在默念,男人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娶皇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替他生兒育女,管理後宮。在他眼裡卻成了和自己的兒女情長,恩愛兩難全。
合著深情不移,忍痛割愛全讓您一個人演了,您可真為難啊。
那可我二姐姐,整個大兗沒幾個比她更優秀的了,她進宮當皇後,可比我日日對著你的日子好過多了。
真是,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林陳葉以為她是怕自己為難,故意說的。一想到此處,林陳葉柔腸百轉,對謝禧越發愧疚。
“阿禧,你放心,我定不會負你。”
謝禧“陛下,我信您。”
我信你不會負我,因為你根本就沒對我承諾過什麼,不過是情濃時熱血上頭的一時快語,我若是真當了真,那才是傻。
林陳葉緊緊擁住懷中的謝禧,失而複得的欣喜在他的胸腔來回衝蕩,他歡喜極了。
他一直以為上天待他涼薄,讓他前二十年如履薄冰的生活。可現在發現,這不過是上蒼對他君臨天下之前的考驗。
在他即將擁有一切的時候,又把謝禧帶到他的身邊。
“我很歡喜,阿禧。”
我這般歡喜,隻是因為你在我身邊。
“陛下,遊侍衛好像有事?”
關鍵時刻,謝禧的眼睛也不老實,左顧右盼看見了猶猶豫豫想靠近又不敢的遊金。
林陳葉鬆開了她,問遊金何事。他心情甚佳,甚至是笑著的。
遊金很想離開這個曖昧地方,但是職責讓他上前。
“陛下,慶平殿那裡還有許多大臣等著呢。”
“是。你瞧寡人,都高興糊塗了。”
他把謝禧放下,“寡人最近比較忙,不能時常來看你,你好好養病,不許胡鬨知道沒。”
“知道。”
“那我以後還能打葉子牌嗎?”
林陳葉沒想葉子牌的事,不過謝禧一說他留心起來,謝禧打葉子牌是因為太無聊了。也是,平芳局被圍得如鐵桶一般,她能開心就有鬼了。
可現在還沒能完全找出加害謝禧的人,貿然放開平芳局隻怕還有人渾水摸魚。更何況現在是多事之秋,林陳葉也沒辦法整天看顧謝禧。
想到這些,林陳葉對謝禧越發愧疚。
“當然可以,你要是有什麼想玩想要的,來外麵的侍衛傳話就行,我都給你。”
“好。”
林陳葉握住她的雙手,看手上的一對鐲子。
“很好看,一直戴著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