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的真是討打,拿娘子當散財童子了嗎?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告訴福總管,把你們調到彆的地方去。”
“葉雪姐姐我們錯了彆生氣。”
“彆生氣。”
葉雪怕她們再說下去吵到謝禧休息,帶著她們出去了。
“葉雪。”
謝禧在屋裡叫她。
“娘子,奴婢就來。”
葉雪進到屋裡,看見謝禧打開衣櫃,綾羅綢緞的衣服隨意扔在地上。
“娘子找什麼?”
葉雪進來,謝禧乾脆讓她找。
“給我找個素淨一點的衣服,看著可憐的,後天我要穿。”
後天,那就是大年初二。葉雪在心中默默算了日子,是謝府每年來人看她的時候。
“謝府來人,娘子怎麼不穿套喜慶一點的呢,這樣夫人見了也歡喜。”
話雖如此,可葉雪還是依她的吩咐給她找素淨的衣服。
“喜慶?穿給誰看?他們一家子闔家團圓,高高興興過大年。我一個人在這郊外行宮裡守著月亮,還要穿著喜慶讓他們高興嗎?”
葉雪知道自己說了謝禧不喜歡的話,不再多嘴,專心給謝禧找衣服。
平城謝府中,如謝禧所說,正是一幅過年的好景象。
謝將離老當益壯,這些年來添了不少子女,現在在正堂排隊給他拜年。謝將離坐在上座,看著兒子女兒一個個過來磕頭作揖笑得合不攏嘴,紅包一個個發下去,一片喜慶祥和。
“祖父抱,祖父抱。”
謝覺的長子謝非跑過來嚷著要謝將離抱,謝覺讓他彆煩祖父,謝將離卻說無礙,將謝非抱了起來。
“非兒又長高了,也沉了。”
他使勁掂了掂謝非,謝非咯咯笑。
謝覺趁機問文淑長公主明日什麼時候走,文淑長公主也是奇人,嫁人之後一切如常,生子之後突然性情大變,一個勁要往外跑,好像家裡有猛虎要吃她。
外麵有人謠傳是因為謝覺和他父親一樣寵愛側室,冷落嫡妻。但謝將離正妻已亡故多年,寵愛新人無可厚非,可長公主得不到夫君關愛,不願意整日在府裡獨守空床才三天兩頭往外跑。
初聽此等謠言的時候謝覺隻想把他破口大罵一頓,你是生活在我們夫妻倆的床底下嗎,說的頭頭是道,非把你找出來大卸八塊不可。
後來懼於謝家威勢,說的人少了,但大多數人還是這麼認為,謝覺也懶得一個個解釋,隻想說,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文淑長公主想了一下,“都行。”
謝覺“……”
“不是還要進宮拜見陛下和太後嗎?我和你們一塊進宮之後再走也行。”
“好。”
隔了一會兒謝覺又問“那這次阿衿還要一塊去嗎?”
謝衿常年跟長公主住在山上的道館,隻在逢年過節回家,她是謝覺唯一的女兒,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麵自然想念。
“清風道長說阿衿骨骼清奇,是個修道的好苗子,有意讓阿衿當他的關門弟子。”
“什麼?”
謝覺能聽清長公主說的每一個字,但是這些字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讓阿衿修道?她是謝氏的女子,你我的嫡長女,未來不知有多少王公貴族踏破門檻提親,你讓她去修道,你怎麼想的!”
清風道長是離平城五十裡外的清風山上清風觀的主持,清風道長本來不叫清風,是當了道館主持之後才叫的清風。這是清風道館的傳統,每一任主持繼任之後都會改號與道館相同,美其名曰摒棄過去,從新開始。
感覺是為了好記,畢竟清風道館在遇見長公主之前隻是個無人問津的破爛道館,靠著給周圍百姓看病賣符除妖度日。
長公主之所以注意到這個破爛道館,對外的說法是因為她於佛法中找尋不到自己的了悟之道,轉而尋求彆道。
但謝覺總感覺是因為她是在護國寺待煩了,還不能在裡麵肆意妄為,有時還得齋戒,撐了幾年撐不住了,想換個管不了她的地方。
長公主用一句話把他堵了回去,“嫁人的女子能有什麼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