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果真還不知情嗎?”
“回夫人,奴婢曾經誆騙葉雪金步搖丟失可能是在娘子身邊的另一人所為,但不能確定。葉雪輕易不敢定她的罪,所以本打算今日和奴婢去問問那個姐妹。”
“若是另一個人不承認曾經拿了東西呢,你的打算豈不是要落空了?”
“不會的,那個人昨日進城恰好城中有廟會,她貪看和一道去的人,沒人知道她當時在做什麼,是以奴婢隻要說她當時可能是去變賣首飾,沒人可以替她證明,她無話可說。”
崔晚妝點點頭,“倒是個心思縝密的,可惜,心思沒用到正地方。阿禧你的身邊斷不能留有二心之人,她姑且算是你的人,你說要如何處置?”
謝禧的眼神從葉雪和雪花之間來回打轉,她的頭開始疼了,不隻是病情發作還是為她們兩個人傷腦筋。
“我知道你是覺得她們照顧你貼心不忍心處置,可你馬上就要搬出行宮,屆時也無需她們照顧,多多從謝家撥些人手去浮雲三千供你驅使可好?”
“也好,左不過是兩個侍女罷了,我身邊怎麼也不能容下心思不明的人。”
雪花聽她們兩人話裡的意思,竟是將葉雪也算了進去,趕緊開口求情。
“兩位娘子明鑒,此事全是奴婢一人所為,是奴婢背主棄信,偷盜財物,和葉雪沒有任何關係,葉雪全不知情,請主子放過她。”
“你說不知情便不知情,莫不是還要讓我們聽你的不成,我又為何要留一個曾經牽扯進偷竊案中的侍女在身邊。誰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同黨,是你件事情敗露一力替她擔了全責。”
“不是的!不是的!”
雪花心中後悔,可事情到這一步無論怎麼說都無濟於事,在她們眼中就是底下人手腳不乾淨監守自盜,無論是誰通通趕出去就是,何必多費唇舌。
她急切地去拉扯葉雪,“你快和娘子說你不知道此事,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快說啊!”
葉雪沉默著不說話,不知是不是被突如其來的罪狀嚇傻了眼,崔晚妝身邊的侍女見雪花尤不知錯上前嗬斥:“這事和她一個小小的侍女沒關係,就是和其他大人物有關係嘍。我說呢你們一個個的怎麼敢拿娘子的東西,原來是背後有人指使。快說!你們聽命於何人,是不是行宮的主管?”
葉雪經曆了剛剛雪花主動認罪的震驚現在已經平複過來,她細細想了自崔晚妝來次的先因後果,覺得事情不像現在這麼簡單。
聽到這番話知道此番沒法善了,隻能將事情和盤托出。
她朝崔晚妝叩頭,“夫人想知道什麼便問吧,奴婢定知無不言,不過千萬請夫人切勿說這些受何人指使的話了,雪花膽子小,經不住嚇。”
雪花惶恐的表情轉變為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說什麼。
崔晚妝和謝禧對視一眼,謝禧把頭上的步搖拔下扔到她們麵前,“就說說它的事吧。”
雪花鬨不清狀況,還想再說是自己的事,葉雪按住了她,無奈說道:“這件事超出了你我的預期,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替抱樹擔罪,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就彆當好人了,一會兒福滿總管就該過來了。”
謝禧誇獎道:“聰明。”
葉雪苦笑一聲:“都是娘子教得好,在娘子身邊做事日子久了耳濡目染,人也變得警醒。”
崔晚妝問謝禧:“知道是什麼事嗎你就誇她聰明?”
“不知道,不過晚妝姐姐既然親自來了說明事情雖然嚴重,但還沒到不可轉圜的地步,我自然要看場好戲。”
行宮數十年如一日的無趣,好不容易好了點事情,她怎能不看。
崔晚妝喝了一口侍女奉的茶潤喉才開始說話:“金步搖的事究竟實情為何,從實招來,今日已然耗費不少時間。我不便耽擱,事情須得儘快了結才好。”
葉雪知道瞞不過去,便從昨日開始雪花和她要金步搖一事講到抱樹城中不見,守城的士兵送她回來以及她們對抱樹有情郎的猜測一一說出。
等葉雪說完,崔晚妝又問了一遍雪花。
雪花沒有隱瞞的理由,也照實說了。
崔晚妝歎氣:“倒真是姐妹情深,可她做出的事絲毫沒想過若是事發,牽連到你們怎麼辦。”
雪花向崔晚妝求情:“奴婢不知抱樹除了偷竊金步搖之外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隻是抱樹年紀小容易受他人蠱惑,所以奴婢才鬥膽替她認罪。奴婢該死,但奴婢認為抱樹所作所為另有緣由,隻求兩位娘子查清其中內情,還葉雪清白,此事與她真的毫無關係。”
“好一場姐妹情深,但你們都忘了身處何地,你們是在謝昭儀身邊服侍,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個做錯事那個頂上就算了。你們的一言一行牽連的是九族。”
“葉雪,我給你的那個賞賜還沒看吧。”
“沒有。”
葉雪一直在伺候她們兩個,還沒打開看究竟是何物。
“打開看看吧。”
葉雪從懷中掏出木盒,裡麵的飾品光華璀璨,紅寶石鑲嵌而成的牡丹花奪目耀眼,赫然正是謝禧所丟的那支金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