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了陛下後怎麼辦!
“你瘋了。”
常漁不覺得自己的說的話有問題。
謝將離冷笑一聲:“讓阿禧在道觀度過一生已是我最大的讓步,彆想再有任何出格之舉。”
還最大的讓步,舉手之勞就成讓步了。
第二日,平城宮章華殿。
謝太後從庭院中玩鬨的林鴻身上收回視線。
“長兄方才的意思是說,想讓阿禧在宮外養幾個伶人解悶?”
“是。”
謝將離心裡痛罵常漁不止,哪家的夫人會攛掇著丈夫來自己女兒的婆母麵前說讓她的兒媳養幾個伶人解悶的。
偏偏自己還真就來了,妻子女兒都是孽債。
“是阿禧主動提起的嗎?”
“不是。”
她根本沒提這回事,直接把人帶回去共度良宵了。
“是、桂娘,前幾日她去見了一趟阿禧,回來便長籲短歎,偏說阿禧一個人太過寂寥,身邊得有幾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這樣她在家裡也不必時時擔心。滿口胡言,太後不必在意。”
“即是胡言,長兄為何來這一趟?”
“這不是被她纏得沒法子。”
他不同意謝禧養那個麵首,常漁在馬上上就不給他好臉,到了謝府還推說身子不爽不讓他進房。
這這這……,這像什麼話。女兒還沒說什麼,當娘的還不願意了。
好不容易軟話說儘,常漁讓他進屋,還沒等他訓斥一番,就開始哭上了。
哭自己命苦,一輩子給人做妾不說,連女兒都給人做妾。
哭女兒命苦,夫家不容,娘家不要,她父親說是權傾朝野,做事瞻前顧後,怕這怕那。擺明了就是不拿她當回事,偏她還為了父親安心,什麼都不敢做,連個消遣都沒有。
這下子,真要在道觀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
還青燈古佛,謝將離真想把常漁在拽回浮雲三千裡裡外外走一遍。
你見過誰家的道觀一尊菩薩都沒有,到處富麗堂皇,雕梁畫棟,謝禧之前待的行宮景色都沒這個好。
他最後終究在常漁的眼淚麵前敗下陣來,妻子是自己的,女兒還是自己的,為了女兒開心,也為了自己晚上睡得安穩,進一趟皇宮又如何。
謝太後知道長兄這是拿常漁沒法子,一晃快二十年,長兄在常漁麵前,腰杆就沒直起來過。
“那便養幾個吧,挑幾個長得好看的,瞧著也開心。”
“太後,這不過是婦人胡鬨,你怎麼也跟著起哄?”
謝將離的意思是把這事跟謝太後一說,謝太後不同意,他回家再轉告常漁這事沒戲,太後不同意,你找我也沒用。
沒想到謝太後這麼輕易就同意了,甚至沒問給謝禧養幾個伶人要乾什麼,難不成還真是為了看戲。
還能為了什麼,男歡女愛唄。
謝太後活到這把歲數,早就看開了,女人享受過的她享受過,男人享受過的她也享受過。
人間極樂,憑什麼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
“阿禧若是嫁個尋常人家,相夫教子,管理後宅,甚至和妾室鬥法,都不會想到養伶人玩。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太孤單了。你和阿覺身為男子,政事纏身,一月能去幾次。常氏管理後宅眾人,還有孩子們的衣食住行,不能時時探望。她一個人待著,再多的珠寶華服也填不滿空蕩蕩的心。”
誰說不是呢,謝將離還有擔憂。
“那、陛下那邊?”
“二公主先天體弱,常有高熱驚厥之兆,陛下為此憂心不已。加之南方學子一事,常感力有不逮,分身乏術。”
“長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陛下如今有兒有女,宏圖大展。可你的女兒呢,她有什麼,她過得甚至還不如在謝家是開心。她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女子,肩上扛不下多重的擔子。”
“……是,臣明白了。”
“長兄就是想得太多了,麵首嘛,不就跟你後宅裡的小妾一個意思,養著開心就行了,管這麼多。”
謝將離:“…………”
“這不是怕出事,想著先來和你說一聲,都是自家人,要是將來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