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陳葉看著下麵吵吵嚷嚷一片和樂,謝禧和姐妹一塊飲酒,謝禧不安分,趁謝杳喝酒時把她前麵的菜肴端到自己麵前。
謝杳喝完酒發現不對勁,立即大怒衝謝禧要個說法。謝禧耍賴硬是不給還回去,和謝邇換了位置,兩個人隔著謝邇鬥嘴。
倒是比平時在他麵前時陰陽怪氣愛搭不理的樣子鮮活,他還以為謝禧一直是了無生趣,沒想到隻是對他而已。
看著這樣的謝禧,林陳葉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竟有幾分煩悶,可謝禧的笑顏在麵前,一時又移不開眼。
“陛下?陛下?”
“嗯?”
林陳葉回神,發現是謝曦在喊他。
謝曦還是如往常一般雍容大方,高貴典雅,是個天生的皇後。
謝曦溫聲道“酒撒了。”
原來林陳葉看得太過入神,連酒撒了都沒發現,酒水浸入淺色衣袍之中,顯出一片汙漬。
謝曦問他,“陛下要不要去更衣?
“不必。”
他又倒了一杯酒,仰頭飲下。酒是溫過的,喝入口中不覺寒冷,反而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果香。
新城宮中擁有這世間一切金漿玉醴,但林陳葉手中的卻是不秀居唯一能夠存在的酒水。
謝禧也曾喝過一些甘醇的烈酒,她酒量小又逞能,說又不聽,一口悶到底。
喝完臉頰紅彤彤的,不過不會耍酒瘋,就是不認人,抱著柱子哇哇哭,誰勸也不行。
林陳葉被她鬨得沒法子,蹲在地上看她抱著柱子不撒手哭了快一個時辰,哭得頭昏腦漲。
到最後哭累了才把她抱回床上去。
從那之後,林陳葉不允許不秀居再出現酒水,謝禧因為這事好幾天沒和他說話。
林陳葉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絕無更改。謝禧恨得牙癢癢沒有絲毫辦法。最後阿草給出了個主意,男人嘛,在床上把他哄舒服了,什麼都能答應你。
謝禧……也是個辦法。
要說之前她肯定拉不下臉麵來做這種事,為了喝酒色誘,多丟麵子。
現在她也想通了,在宮裡當嬪妃,看著光鮮亮麗、高高在上,不到底是陛下嬪妃帶給的身份嗎,說白了也就是個附屬品的地位。
論在陛下心裡的重要程度,謝禧還沒她阿兄的分量重呢。
所以啊,為了活得好一點,舍棄尊嚴不丟人。
都當陛下的女人了,還能有什麼尊嚴,再尊貴,你能越過陛下去。外人看著你是高不可攀,那也是陛下給你的地位。
若有朝一日厭棄了,和踩在腳底的泥沙也沒什麼不同。
還不如趁著他在興頭上,給自己多謀些好處。
不過彆的妃嬪所圖的好處是為家人加官進爵,封蔭家族,怎麼到她這裡為了一杯酒就做這些事。
想想也真夠心酸的,彆說和她在家裡比,就是在行宮裡也沒過過這麼憋屈的日子。
雖然心酸,但謝禧還是毫無心裡負擔的穿著一襲將近於透明的紗裙悄悄出現在正在批閱奏折的林陳葉背後。
重點,她喝了酒。
阿花悄悄從外麵拿來的。誰也不知道在幾乎封閉不秀居的狀態下,她是從哪弄來的。
很好,不秀居的每個人都很有個行,怪不得陛下喜歡在這兒呢,挑戰自己。
美人如玉,吐氣如蘭,帶著果香酒氣吐息不斷噴灑在頸側。柔夷從腰間順著脊背撫摸,最後環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胸膛抵住後背。
美人如花隔雲端。
這是謝禧第一次如此主動,林陳葉那天狠狠掠奪了帶著酒香的紅唇,看她在自己懷中失控、尖叫、啜泣、哀求。
被動的承受著自己給予她的一切。
事後謝禧得到了她唯一可以喝的一種酒。
謝禧那天過後揉著酸痛的腰,感覺很荒謬。
要識字讀書,開智明理;學習書畫,靜心沉性;熟讀經義,識得大體。
父親所教授她的一切,到都來比不上魚水之樂,巫山雲雨。
她驕矜自持的前半生,無端成了個笑話。
謝曦見陛下無意,也不多說,轉而看向幾個妹妹。
阿禧喝得有些多,頗有些撒酒瘋的感覺,正拿筷子戳了一塊蘋果往謝杳嘴裡塞,謝邇在旁邊傻樂。
謝杳和謝邇看樣子喝得也不少,隻是大部分都被謝禧搶去了,是以還能保持清醒。
謝曦笑著搖搖頭,正欲讓謝禧少喝一點,不妨身邊的林陳葉突然開口。
“謝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