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就當這房子是給自己建造來住的,不能用有瑕疵的材料。”盧嘉瑞說道。
“主家時常來工地察看,讓他看出來跟原來的磚頭不一樣就很不好說話,還是用原來的那種吧!”柴榮說道。
“要俺自己的房,低三成的價錢,俺也用這磚!”盧嘉恭說道。
“得啦,不說了,你就是給個狗窩也住得下,睡得死,彆人可不跟你一般。主家錢已經算足了給咱們,可沒要求咱們退錢。這事不要再說了。才頭一單活計,還要做樣板,可彆將咱們瑞恭榮築造工坊的招牌給做咂了!”盧嘉瑞有些生氣說道,“還想要多些活計,還想要多掙些兒銀子,就彆想著偷工減料!”
“好好好!俺不說了,就按大哥說的做,少賺些兒也使得!”盧嘉恭說道,雖然心裡還是不太服氣,但看盧嘉瑞有些生氣,還得按照盧嘉瑞說的辦。
“好了,你們繼續乾活,我回去寫告示去,寫好了我讓逢誌拿到鋪子去,你們明日拿來張貼。”盧嘉瑞說罷,就帶著逢誌走了。
盧嘉瑞並沒有回家,往南逛去,轉個彎,趁便就到了城西勾欄街上去。盧嘉瑞要去找林萱悅,他又想起了林萱悅的舞姿,心兒蠢蠢,他要看林萱悅嬌媚撩人的豔舞。
來到勾欄林萱悅所在的那家院子,盧嘉瑞讓逢誌在院子裡等,自己進到裡邊去。
那老虔婆看到盧嘉瑞來,自然是高興萬分,銀子來了嘛!人說娼妓隻認錢,這話說鴇子更合適。妓女跟客人吃喝玩樂,之外還言語溝通,更有肌膚之親,遇到十分投緣的,來幾次,產生些許情愫也是自然可有之事。鴇子則不同,隻管收銀子,也不管來人缺胳膊斷腿,有沒有鼻子,單眼還是雙眼,就催逼姑娘去接客,才不管什麼情啊愛的。在鴇子眼裡,送來銀子你是大爺,沒了銀子當你乞丐,門都不為你開,更不要說端茶倒水了。
當下老虔婆熱情地將盧嘉瑞迎進廳房,讓坐到客座上,喚丫頭奉上茶,然後問盧嘉瑞是要試試新人兒還是叫原來的萱悅姑娘?
“就萱悅姑娘好了!”盧嘉瑞說道。
於是,老虔婆讓丫頭去喚萱悅姑娘下來,同時吩咐給外邊院子石凳上坐的哥兒送去茶水和點心。
林萱悅聽見是盧嘉瑞來了,歡天喜地下樓來,到盧嘉瑞身邊坐下,伸手就捏了一把盧嘉瑞的腿,說道
“這許久都不來看看奴,讓奴好想的!”
兩人喝茶閒話間,酒菜就整頓好了。兩人喝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仍然是在酒意闌珊之時相攜上樓進入閨房去,在燭光搖曳、熏香縹緲中,林萱悅自覺地乘興跳起脫衣舞來挑逗撩撥盧嘉瑞。林萱悅似乎已經是輕車熟路,盧嘉瑞看得眼熱心狂,也就在意亂情迷中播雲弄雨了。
事畢,林萱悅又提起前事,說道
“老爺,您應承過來給奴贖身的,您快點兒啊,趁奴到這院子還不多久,您把奴贖了出去,奴隻伺候您一個,您叫奴做牛做馬都行!”
“我娶妻房也不過一年多,這等著急將你收進去,怕是不合適!”盧嘉瑞推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似老爺這等大富大貴人家,娶了正房,什麼時候不可以多收幾房妾呀?多收妻妾才能子孫茂盛嘛!奴還聽說老爺是三代單傳,奴就想著給老爺多生兒子!”林萱悅說道。
這話正好說到盧嘉瑞心上,他看看林萱悅豐乳肥臀的,應是宜於生養的女子,但他苦腦的是娘親和依良都不會同意他將一個青樓女子迎進家去。
“老爺在想花銷的銀子事?這個老爺不必多慮的,奴以前是自己以自由身進院的,沒賣身與媽媽,也就沒入妓籍,媽媽沒花什麼錢,也沒有請人教習奴什麼技藝,就給她二三十兩銀子就可以贖身了。”林萱悅說道,“老爺如今每次來都花銷五六兩,五六次的花銷就可以贖奴出去了,以後奴單單伺候老爺一個,豈不更好?”
“我不是想的這個事。”盧嘉瑞遲疑了一會,就乾脆說道,“你畢竟進了院子,我娘親和夫人那裡怎麼說得過去?”
“這個也好辦,奴進院子時間也不長,自從見了老爺以來,奴也有意推掉了不少客人,認得的人客也不多。老爺把奴贖出去,可以先讓奴住到奴大哥那裡一陣子,然後再將奴迎納進去就是了。”林萱悅似乎早想好了的,一股腦兒說道,“奴有個大哥叫林羽琯的,前時才從外邊找到聊城來,找著了奴,如今住在城南邊牛角街上租來的房子裡。奴大哥有彈唱技藝,也是以到各茶館酒肆和人家宅子彈唱曲兒謀生,往後老爺家招待賓客要彈唱助興的,還可以叫奴大哥去伺應。”
“容我想想。”盧嘉瑞說道。他覺得這林萱悅說的倒是似乎可行,但他一下想不好,要深思熟慮一番。
“還想什麼想嘛?盧老爺!往後在您家裡,奴隻伺候您一個,想什麼時候看奴跳舞,奴就給您跳,這多好!奴在老爺家,一定孝順婆婆,服從大娘,甘心做小妾,不爭不吵,隻為伺候老爺。要是老爺多寵幸,興許還能為老爺多生幾個兒女哩!”林萱悅翻過身來,抱著盧嘉瑞,撒嬌說道,“老爺看奴這身板子,就像多子多福的樣兒!”
“還有什麼猶豫的嘛?奴都想好了,奴隻想常能跟老爺快活呢!”見盧嘉瑞不做聲,林萱悅又說道,“難道老爺覺得跟奴歡愛不夠暢快麼?每次老爺來,奴都被作弄得要酥死了!”
“既你如此說,你就好好等我的信兒。我過些日子準來了結此事,行抑或不行都給你一個準信!”盧嘉瑞抱緊萱悅,親親嘴兒,說道。
是日,盧嘉瑞要走之時,林萱悅是依依不舍的,深怕盧嘉瑞不過是敷衍她,卻又十分期望盧嘉瑞說話當真,贖她出去,娶她進門。
過了五日,盧嘉瑞果然如約,拿了三十兩銀子,來院子裡贖了林萱悅出去。原來伺候林萱悅的丫頭桂香也一起跟了出去。
老虔婆雖然舍不得,但也沒有法子,因這林萱悅並不是入籍娼妓,也不是老虔婆花錢買來的,是她自己自願入院討生活的,來去本可自由。在院子待的這段時間,雖然吃喝拉撒,但也已經為虔婆賺了不少錢,光開苞就收了十兩,平時接客也收得不少銀子。雖然林萱悅是自由身,按說好的五五分成要分去一份,但對老虔婆來說卻是幾乎無本的買賣,隻費些口舌,平白的賺了銀子。
盧嘉瑞把林萱悅贖出院子,送到她大哥林羽琯家安頓下來,意趣興發,情味闌珊,免不得又纏綿雲雨一番,然後才告辭回家。
“逢誌,你記牢了,關於萱悅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說起,否則我絕不饒你!”盧嘉瑞對逢誌說道。
“知道了,請老爺放心,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也絕不跟彆人說!”逢誌對盧嘉瑞低頭躬身,說道。逢誌雖然年紀小小,卻十分機靈,跟盧嘉瑞這麼一段時間,就知道該替主人保守秘密,看到的聽到的不能跟彆人說,隻當沒看到沒聽到,這樣才能博得主人的信任,主人自會給些兒好處。
這些都是後話,此處不再鋪敘。(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