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昨夜回府晚了,便獨自在書房歇息了!”
盧嘉瑞快步回到書房,便到床榻上倒頭繼續睡去。
盧嘉瑞一直睡到晌午過後才起的床,逢誌拿熱水來伺候盧嘉瑞梳洗畢,用過午飯,他再走到後院去。
一到冼依良房中,依良便說道
“過幾日便是相公生辰,昨日都到哪裡去了?許多事要找你問說安排,卻不見了人影,逢誌、邱福都不知道相公到哪裡去了!”
“沒事,隻是跟兩個相識去吃酒,回來晚了,就在書房歇息了。”盧嘉瑞說道。
“妾身讓逢誌領人到處找,找了整日的,找到夜裡都還找不到,回說往時相公常去的酒樓都找過了。”依良麵露不悅之色,說道,“如今相公是一大家的主子,出去怎好沒個蹤跡可尋?不惟家裡,就是相公自身,假如有個緩急,統不能通知家裡,如何得了?”
“知道了。能有什麼緩急?”盧嘉瑞不以為然地說道。
“還說相公久慣江湖,彆要太大意了!妾身雖不出門,但也知道時下外邊很是不安靖,非但匪寇蜂起,就是殺人越貨、謀財害命等亡命之徒,也是肆行市井鄉間,多加小心,方好長保太平!”依良說道。
盧嘉瑞沒想到依良竟也有這麼深的見識,不得不表示讚同,說道
“我往後去哪裡,就都帶上逢誌,至少讓家裡有人知曉。”
“今年相公生辰宴客之事如何操辦?”依良又問道,“昨日邱福便來問,要怎麼準備的。”
“我既年輕,又是事務繁忙,外邊乾係廣雜,往後我的還有你們的生辰就不要大擺宴席了,敬拜一下天地諸神、祖宗,就府裡家人擺個家宴便好,不要再勞煩其他人了。到時我跟邱福說一聲。”盧嘉瑞說道。
“隻是往年都鋪張的,就今年不搞,彆人會不會覺得奇怪?如果那些親戚朋友到時也照舊具禮而來,如何是好?”依良問道。
“這層大姐就隻管放心,這些人客看著熱心,其實難得省下一份禮錢,請柬送去了,推不開,請柬不到,怎會具禮而來呢?”盧嘉瑞微嗮道。
說罷,盧嘉瑞又與依良一起逗信郎玩了一會。偶或間,盧嘉瑞看見門外西兒帶著女兒杏兒,往前邊莫先生客館上課去,他便出門叫停,問道
“西兒,杏兒在前邊聽莫先生授課,你可是一直在邊上看著?”
“是的,老爺,奴婢都在邊上一同聽著。”西兒答道。
“那你覺得先生講課好不好?你聽得明白麼?杏兒聽講用功不用功?”盧嘉瑞又問道。
“先生授課挺好的,奴婢聽得懂,杏兒應該也聽得懂。”西兒回答道,又對杏兒說道,“杏兒,你跟老爺說說,你聽不聽得懂?”
“回稟爹爹,女兒聽得懂!”杏兒對盧嘉瑞說道。
“杏兒聽講很認真的,先生也嚴厲,不認真聽講便要用戒尺打手心,杏兒害怕會被打,隻有認真聽講了。”西兒說道。
“好,去吧!西兒將杏兒帶到客館,等下到我書房去幫我鬆鬆筋骨,我有些累。”盧嘉瑞說道。
“是,老爺!”西兒回答罷,便帶杏兒到前邊去了。
這時,寇偉來稟報說柴榮來見,盧嘉瑞便回到前麵書房,與柴榮見麵。
原來柴榮與張鉉踏勘了聊城縣鹽倉和酒庫的現場,已經畫出了建造的圖樣,並且列出了預算,如今柴榮拿來請盧嘉瑞過目。盧嘉瑞同意後就要拿去與衙門簽定築造契書。
盧嘉瑞拿過圖紙了來看了看,然後便翻看築造的總價,看見鹽倉總價兩千六百五十兩,酒庫總價三千三百八十兩,便對柴榮說道
“你將鹽倉和酒庫的築造預算都各各加上一千兩就好了。”
“還加?我本來已經加大了不少了,再加怕是通不過。”柴榮說道。
“我讓你加,你就加,包管能通過。我就是知道你已經有些加大了,所以才隻加兩千兩,不像以前翻番的加了。”盧嘉瑞說道,然後又詭秘地笑道,“數額小了,有人會不高興的,咱們沒銀子,就給不了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把活計給了咱們,哪個不想從中得些好處?”
“那好吧,我再加大價錢抄寫一份。”柴榮說道。
“其它沒什麼事情,你回去抄寫吧!抄寫好了,就直接去衙門簽定築造契書,不必再來找我了。”盧嘉瑞說道,“簽定好築造契書就儘快開工建造,爭取快點完工!”
“是,老爺!”柴榮一下興奮便脫口而出。
“叫大哥!看你都樂得顛三倒四的!”盧嘉瑞趕忙糾正道。
“是,大哥!”柴榮也趕忙補了一聲,轉身就出門去了。
柴榮剛出門去,西兒便來到。於是,盧嘉瑞躺到床榻上,讓西兒按摩推拿,放鬆筋骨。
盧嘉瑞與西兒一邊按摩一邊閒話家常,偶爾開些玩笑,說笑之間便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盧嘉瑞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西兒按摩完畢,還沒有出門去,門童寇偉來報,說有一個叫金定博的人來求見。
“怎麼提前來了,不是說好明日的麼?這等著急的!”盧嘉瑞自言自語道。
盧嘉瑞是否當時就見金定博呢?他還認賬昨晚顛鸞倒鳳之後答應過秦翠柳的事嗎?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