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咱們走!”高公子看到自己的三個護衛將逍遙館的仆役都打趴了,便得意的要走。
林萱悅一看不對,連忙飛奔過去,搶到大門中間站定,兩手一叉,喝道
“想走?沒門!眠花宿柳,尋得了開心快活,卻不給銀子,老娘決不答應!”
“喔?一個臭娘,竟敢如此張狂?那我也不必客氣了!你們給我把這臭娘推開!”高公子吃驚地盯著林萱悅,然後吩咐跟班說道。
高公子的兩個跟班於是便衝上來,就要動手架開林萱悅。林萱悅又氣又恨,曾經是嬌柔的蘭花指一豎,繃的僵直,指著兩個跟班,兩眼一瞪,厲聲喝道
“看你們誰敢動老娘!”
高公子的兩個跟班被林萱悅這一聲威嚇,倒是不敢就上來動手,被鎮住一下,慫了幾分,但一會兒回過神了,又有主人在一邊催逼,便就一齊上來,要拉拽推搡。林萱悅雖敢怒卻也無力抗拒,眼看要被架走推拽到一邊去。
正在這危急時刻,盧嘉瑞帶著幾名軍牢趕到,排開圍觀的人群闖進來,恰好看到林萱悅被兩人拉拽推搡,怒從心頭起,便拔劍出鞘,厲聲喝道
“休得無禮!”
盧嘉瑞便要持劍殺過來。林萱悅急忙奮力掙脫拉扯,搶步上前去,阻止道
“相公且慢!”
高公子的兩個跟班見有人挺劍衝過來,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急忙放開林萱悅,跑開躲到一邊去。
“你是何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劍行凶?”高公子也不免大吃一驚,但強作鎮定地質問道。
高公子問畢,放眼仔細看看持劍的人,似曾相識的樣子,一下就想了起來
“盧嘉瑞?”
“高衙內?”盧嘉瑞也不由得叫起來,心想怎麼這麼巧的就又碰上這個無賴紈絝子弟,他如何跑到聊城來了?
“嘿嘿,看你身穿五品官服,卻又持劍行凶,不但有失官體,還違犯朝廷律例,就不怕被人參劾麼?”高衙內一譏諷的腔調質問盧嘉瑞說道。
“哼,本官是本地提刑司副提點刑獄公事,管的正是奸淫擄掠、搶劫偷盜、潑皮無賴以及持強淩弱事。方才聞報有人棲宿了館院卻不付銀子,特趕來查勘拿問,不想又碰你高衙內高公子在此作惡!你棲宿了館院卻不付銀子,還指使惡奴意圖欺淩掌櫃娘娘,可知該當何罪?”盧嘉瑞說道,然後就吩咐軍牢道,“先將仗勢欺人的惡奴拿下!”
幾個軍牢便一擁而上,提刀舉劍的,一起過去將高衙內的三個跟班擒拿,三個跟班不敢反抗,隻好乖乖就擒。
“盧嘉瑞,你竟敢拿小爺的人?你休要放肆!”高衙內喊道,“你這提刑司,你這什麼提點刑獄公事,對,還是副提點刑獄公事,可都是在我父親管轄之下,小爺回京說上兩句,你這官服,你這官帽,就休想再穿戴了!再有,小爺回頭拿了父親的行牌,到守備營調來兵衛,就連你這逍遙館也查封了,看你奈我何!”
“這裡不是汴京,你在這裡為非作歹,我就是拿了你,也是職分!”盧嘉瑞毫不示弱,說道。
“哼!職分?把你官職褫奪了,你還有何職分?”高衙內冷笑道。
“哈哈哈!朝廷也不是你父親一手遮天,把本官官爵褫奪,你家父親說了也不算,你說的就更不算了!”盧嘉瑞也大笑著回應道。
“哈哈哈!你想著你的假父做靠山了吧?你做夢吧,什麼假父?隻不過讓你多孝敬錢銀財利時說說的。蔡太師有假子二三十個,他與我父親同朝為官,隻會相互維護,他老人家可不會為著你跟我父親衝撞、鬨翻。我父親參劾管束屬下卻順理成章,要褫奪你官爵易如反掌!”高衙內這會也大笑起來,說道。
“我家的買賣,你來搗亂,彆說靠山不靠山的,從公從私,我也都不能容忍你在這裡作惡!”盧嘉瑞毫不退讓,又說道。
“小爺進館就申明要點頭牌,掌櫃的將二流貨色抵充,欺蒙糊弄小爺,被小爺識破,小爺不付銀子,是因店家欺客!”高衙內說道,“小爺不控告你這逍遙館,索取賠償,已算仁慈了!”
這時,林萱悅從懵圈的混亂中清醒過來。彆的倒不打緊,林萱悅最擔心的是這高衙內說的要查封逍遙館這一件。她已經適應並樂於作為逍遙館掌櫃娘娘的身份,這給她極大的快樂和滿足。如若逍遙館真的被查封關張,她又將回到盧府裡,雖依然可以整日的優哉遊哉,卻也無所事事,完全沒有在逍遙館那麼有樂趣。她決不能讓逍遙館被查封關閉,而這高衙內是高太尉的公子,說得出來的話,說不定他就真的能做到。
於是,林萱悅趕忙整理一下衣裳,陪著笑臉,過來到高衙內跟前,直接就拉著高衙內的手,笑著說道
“高公子,看來不過是一場誤會!高公子出來玩耍是為著尋開心,我這逍遙館便是全聊城最讓人開心暢意的地方。不管什麼頭牌不頭牌,隻要您高公子看上的姑娘,我自當安排與您玩耍,何必在其它事情上耗費精神呢?我相公之假父與公子父親同為朝廷重臣,他們知道相互維護,你們這些做晚輩的也該知道相互維護吧?大家多有一分交誼,往後便多一條大路走,何必相互鬥氣使狠,自斷攀援呢?這樣,高公子說看到的那兩位姑娘,您想要哪個?是要前邊看到的還是後邊看到的?我安排與您,您再在我逍遙館盤桓一日,我包管你快活賽神仙,不再有一絲兒煩惱!至於那幾兩銀子,算得了什麼,在您高公子,家財萬貫,不會計較,在我這逍遙館,也不差這一注銀子。快活最要緊,高公子,您說是不是?”
“嗯,掌櫃娘娘說的倒不錯。不過,小爺想起來,當日在汴京禦街觀燈時曾碰到盧大人,他當時帶著的那位美人兒,一直難以忘懷,如若讓那位美人兒來陪小爺一宿,小爺就將今日之事與你消解了。否則,我與你沒完!”高衙內看著盧嘉瑞,狡黠地說道。
“張狂無恥!我家娘子也竟敢公然欺侮!與我將這廝綁了!”盧嘉瑞怒發衝冠,喝令手下軍牢道。
“且慢!”林萱悅急忙攔阻,她擔心事態真正擴大,到時不但她這逍遙館要關張,怕是盧嘉瑞的官爵都真的被褫奪,那對盧家來說損失就太大了。她一扯高衙內的手,將高衙內拉轉過身來對正自己,笑著對高衙內說道,“高公子,您所說的那位娘子是我家相公房下一個媵妾,年紀比我還大,到盧家便已是二嫁,生兒育女都已經三四茬了,說起來都不止是半老徐娘,其實已是房中怨偶,僅是個伴當而已。也許當時燈火闌珊,您咋一看臉龐兒甚至身段兒還不錯,其實不過是一個俏影兒,哪裡能跟逍遙館裡的姑娘相比呢?不如這樣,我將高公子看中的兩個姑娘念奴嬌和綺羅香一起安排給高公子,就在一個房內,到時高公子便可一龍戲二珠,左擁右抱,雙宿雙飛,同歡共樂,一時間儘享人間之美色,飽嘗人世之極欲,如何?”(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