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貨!”
望著洪闊漸行漸遠的背影,秦冬月猛跺腳,憤恨地低語。
“冬月,如此言語可不妥。”
周淑怡責備地瞥了她一眼。
“母親,你不懂……”
若非洪闊醉得不省人事,剛才的一切定是他有意為之。
這麼一想,秦冬月既羞又急,但話到嘴邊,又戛然而止。
這般秘密,豈能輕易道出?
“何事不知?”周淑怡追問。
“哦,沒什麼,母親先去更衣,晚餐由我來準備。”
秦冬月心中有愧,丟下一句,便匆忙跑上樓去。
可惡的洪闊,待你歸來,必不會輕饒你。
秦冬月暗暗磨牙。
“這孩子,總是在琢磨些奇奇怪怪的事。”
周淑怡苦笑,然後坐下,凝視著那堆空酒瓶,目光漸漸柔和。
洪闊今日突然豪飲,秦冬月不知情,但周淑怡略知一二。
就在今天午後,蘇城傳出驚人的消息——楊萬誌,富商之宴,多人喪生。
楊萬支父子、韓氏與趙氏父子、以及王家家主王蒙,皆在其中。更有傳聞,京都蘇氏的兩位成員也遭此厄運。
消息已被警方嚴密封鎖,但周淑怡這樣的人,總能捕風捉影。
無人知曉凶手是誰,參加宴會的賓客仿佛集體失憶,隻流傳著這是一場超自然的災難。
然而,周淑怡堅信,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此事極可能與洪闊有所牽連。
關於洪家當年的悲劇,洪闊的身世,周淑怡從老者口中聽聞一二。
“可憐的孩子,即使複仇,心中的傷痛也無法抹去吧。”
“隻願你能早日走出這片陰霾。”
周淑怡心中越發憐憫。
她深知,洪闊年輕時便背負血債,這對他的靈魂而言是何等重負。
此時,洪闊駕駛著馬車行駛在魔法林蔭道上,他又回到了以往的狀態。
“冬月所言有理,我雖失之東隅,卻收之桑榆。”
“或許這就是命運,既然無法扭轉,就坦然接納吧。”
洪闊嘴角勾勒出溫和的微笑。
或許秦冬月並未察覺,她的安慰如同曙光,驅散了洪闊心底最後一抹陰霾。
不久,洪闊駕馬停在了一座小旅舍前。
並非豪華的客棧,而是樸實無華的小旅館。
雲暮仙立於旅舍門外,神情略顯焦慮……
剛才的那個傳訊是她向霍格發送的,說是有一件緊急的異界事件,霍格聽聞便立刻趕來響應。
"你來了,快跟我來看看這個狀況。"月暮仙看見霍格,連忙拉住他,仿佛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究竟發生了什麼,先告訴我詳情。"霍格輕拍她的背部,以魔法之力給予安慰。
"我的導師遭受了重創,快要撐不住了,你能治愈她的傷嗎?"
"拜托你,一定要救她,隻要你能做到,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月暮仙的眼眶泛紅。
"你的導師?"霍格驚訝不已。
"沒錯,先見她再說吧。"月暮仙已等不及,拽著霍格就要步入內室。
這間小旅店並沒有魔力升降梯,連階梯都顯得狹窄而古老。
正當兩人準備上樓時,一對剛登記入住的男女匆忙擠了過來。
"讓開!"
男子拽著打扮華麗的女子,粗暴地推開霍格。看來他急著要回到房間,與女子進行神秘的魔法儀式。
正要邁步,男子卻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下流的笑容"小子,你的伴侶真是美麗動人,擁有如此佳人居然還來這種破舊旅店。"
"嘿,美麗的女士,何苦跟這種窮法師混呢,跟我走吧,我會帶你去最高級的魔法城堡。"
他的眼中儘是嫉妒之火。看霍格不像富裕的魔法師,卻能擁有如此美貌的伴侶,讓他覺得自己身邊的女子黯然失色。
"哎呀,王兄,你怎麼能這樣說,太傷人了吧。"
妖媚的女子聽到這話,竟有些不滿。
"閉嘴!"
"你就適合待在這種地方,看看人家比你優秀多少。"
王超瞪大眼睛,嗬斥道。
月暮仙此刻焦慮萬分,見狀欲出手教訓,霍格立刻攔住她,對著男子微笑道"這位兄台,抱歉,你先請。"
"哼,現在的美好都被豬拱了。"
王超意識到無望,拽著女子抱怨著上樓了。
"這裡不是決鬥之地,彆理他,先去見你的導師。"
霍格牽起月暮仙的手,走上樓梯,來到一間房門前。
旅店雖外表破敗,但房間內部整潔異常。
推開門,霍格嗅到一股魔法藥劑的氣息。
床上躺著一名女子。
四十多歲的她相貌平平,麵色蒼白如紙,因她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魔法創傷。
看到兩人進來,女子掙紮著坐起,警覺地盯著霍格"他是誰?"
"導師,這是我一位摯友,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月暮仙連忙上前,扶住導師馮玉瑩。
"唉,不必了,我的傷勢我自己清楚,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