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眼眸平靜抬手撩去遮在她眼角的碎發，隨後落在那紅腫的臉頰上揉了揉。
“疼不疼？”
沈茗怔怔回答“疼…”
“疼就對了，這是對你不加節製濫用天賦的懲罰。”
江言那古井無波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慍怒之色。
“你憑什麼認為你這天賦對你全是益處？你憑什麼認為僅僅修煉不過十五載便能徹底掌控這天賦？”
“世間萬靈，心思之駁雜思想之混亂猶如無儘星河般廣袤深邃且變幻莫測，豈是你一人所能抗衡的了的？”
“那無數生靈的意念交織、情感糾葛，隨時都可能將你那脆弱的“自以為是”衝擊得粉碎。”
“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在掌控天賦？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正被它影響著嘛？”
“萬物生靈之意念所形成大勢推動著你前行，而這大勢之中多以“惡”為主，也最多，而你卻妄自菲薄沾沾自喜，自以為掌控了這天賦便任性妄為”
“若非前期你隔絕天賦得以培養認知，否則現在的你早就隻剩一具空殼軀殼，被大勢裹挾著前進了！”
沈茗張嘴小聲反駁“我沒有…我可以抵抗的…”
“抵抗什麼？是以自身那堪稱病態的情愫來壓製萬靈意念對你的影響嘛？”
“你抵抗得了嘛！若是你能那為什麼李巧兒會出現在這裡！你在想什麼？你若想除掉那名墮落城隍大可直說，沒有人會去拒絕。”
“可你怎麼做？你將李巧兒誘惑過去，你以她的信仰給予城隍養料，你讓他溝通了深淵！你讓他從深淵中帶出了那縷血氣！”
“你在怕什麼？你在怕你來自深淵的事情被我知道！！”
沈茗霎時瞪大雙眼！
“阿師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江言有些憤怒的瞪著她，瞪的她目光閃爍不敢看他。
“原來…阿師知道啊…沈茗還以為…”
“哼！”
江言冷哼一聲。
沈茗這時卻有些害怕了，眼中竟然流露出懼色，下意識抓緊了江言的衣袖，起身撲進他的懷中用力抱緊！
不敢撒手不敢說話，更不敢惹他生氣，害怕的渾身顫抖~
“沈茗…沈茗怕阿師知道後…會…會……”
說到這她抱得更緊了些，江言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害怕，那是一種惶恐無助的情緒，仿佛一隻幼獸在黑暗深遠的森林中迷失方向，尋不到前路更找不到依靠~
江言再氣此刻也是有些心軟，遂輕柔的將她抱住，如安慰孩子般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
“還說自己能掌控天賦~”
“若是你在我身邊自始至終都不使用這天賦的話，那你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惶恐、害怕，也更不會向我隱瞞真相，獨自一人去扛…”
沈茗有些啜泣的嗓音弱弱響起
“為…為什麼~”
江言聽的氣又上來了，甚至有些忍不住對著沈茗屁股狠抽了一下！
“為師是那種老古董嘛？！！”
“世間萬靈對深淵皆是噤若寒蟬懼之入骨，厭惡畏懼之情幾乎翻湧在靈魂深處，而你卻天天傾聽萬物心靈，當然會被其所影響了！”
“但你覺得為師是那種“你來自深淵，所以我要大義滅親我要誅殺你！我討厭你！我要為天下蒼生消滅你”的人嘛？”
江言語氣有些滑稽引的沈茗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