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三個路口後,蘇北總覺得後麵彷佛有人在盯在她。終於轉過頭,視線一下撞上了他的。
鬱言慢悠悠地蹬著車跟在後麵,麵無表情。蘇北想,他們這麼快就散了?看他的表情跟平時一樣,一點也不慌張,要說他是跟蹤自己,那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點。他是厭惡自己的不是嗎?
下意識加快了車速,越騎越快,風擦著臉吹過,竟隱隱生疼,最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腳下車蹬得有多快。
應該看不見他了吧,漸漸放慢車速,舒了口氣,回頭一瞥,手裡的刹車不自覺一緊,車子猛然停下,眼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靠近。
不禁自嘲一番,人家那是變速車,哪是她這種普通自行車能相提並論的。她騎得上接不接下氣,人家依舊輕輕鬆鬆。忽然心生一口怨氣,緊著眉瞪著他,“你跟蹤我乾嘛?”
鬱言竟笑了一下,看著她,“我跟了你幾條街了,你現在才發現?”
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沒有絲毫的尷尬和愧疚,甚至露出了她從沒見過的笑,雖然隻是一刹那。反倒是她愣住了,一下子啞口無言。
“跟我來,我有事問你。”長腿從車上跨下,改推車,這下變成他在前,她在後。
蘇北看他一眼,沒理睬,掉轉車頭準備走。但背後傳來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你敢走,明天開始我天天到你們學校門口接你。”
最討厭被威脅,蘇北憤恨地再次掉頭,推著車小跑追了上去跟他並排。他個子太高了,她討厭自己跟他說話都必須仰視,但此刻已經顧不上了,無空欣賞他漂亮的五官,“你到底想乾嘛?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正好,我也看你不順眼,橋歸橋,路歸路不是很好?”
轉頭看向她,挑著眉問,“我討厭你?你看我不順眼?”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難道不是嗎?“怎麼啊,你以為所有女生都應該歡喜你?”
鬱言沒再說話,走了一段後忽然拐進一條巷子,蘇北跟魔怔了似的,一直跟在後麵。
巷尾是一堵牆,在牆角的地方居然被人為鑿出一個洞,剛好夠一個人鑽過去。鬱言站在洞邊看向蘇北,“敢鑽嗎?”
“激將法沒用,這不是我敢不敢鑽的問題,重點是我為什麼要鑽?”蘇北沉著氣回道。
鬱言歪著嘴角哼笑了一聲,接著便彎腰鑽了過去。
蘇北望著洞口,忽然轉身準備離開,牆那邊的聲音從洞口傳了出來,“彆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我向來說到做到。”
她氣急,暗罵一聲“小人”,鎖好車,拎著書包鑽了進去,一過去便被半人高的草擋住了視線。難怪這個洞沒有被封,這些半人高的野草剛好擋住了洞口,不走近看是很難發現的。
撥開草,前麵是一座假山,鬱言正斜倚在假山背麵抽煙。這是第二次見他吸煙了,還是在同一天。
“你煙癮很大?剛剛在我們學校門口不是剛抽過?”
“哦?我還以為你沒看到。”
……當她是瞎子還是透明?鬱言忽然靠近她,猛吐了一口煙,嗆得蘇北直咳,看他一臉嘲諷,有些不耐煩,“你叫我來到底要乾嘛?沒事我要回去了。”
忽然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道,“季蘇北,我發現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才13吧?曉得什麼是戀愛嗎?”
蘇北掙紮著想解釋,但轉念一想,她乾嘛要跟這個痞子解釋,掙脫不開,忿忿地說,“關你什麼事!”
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唇瓣,盯著她的眼睛,“他親過這裡嗎?”
雙手被他的另一隻手反製在背後,她試圖用腳踹他,結果他兩腿一張,直接將她的兩條腿夾住。索性不動了,瞪著眼睛看他,“神經病!”
驀地他俯下頭,準確地擒住她的唇,來回吮吸,蘇北驚呆了,很快又開始掙紮,但跟身形高大的他相比,她的力氣實在小的可憐。
他的舌試圖進入,但她緊閉著雙唇,拚命抵住外來的侵入。鬱言心裡一笑,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鼻翼,看你能憋多久。
蘇北拚命地搖頭,但他的唇如影隨形。她快窒息了,小臉憋得通紅,在張口的一瞬間,他的舌乘隙而入,鬆開捏住她鼻子的手,讓她重新獲得氧氣。
不費勁尋到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糾纏,反製她雙手的大手一隻移到她的後頸,一隻握住她的纖腰。勾住她的舌,輾轉反側,她生澀的反應讓他十分滿意。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初吻,但他確定這絕對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吻,真正的舌吻。
蘇北厭惡這樣的自己,明明被欺負了,心竟會怦怦加速,她甚至聽到他們倆的津液攪動的聲音,是她潛意識放棄反抗開始沉淪了嗎?他應該親過很多女孩子吧。
握住她腰部的手從衣擺下放伸入,慢慢上移,覆住她的柔軟,輕輕揉捏。跟同齡人相比,她應該算發育得比較好的了。
舌頭忽然嘗到一絲鹹,睜開眼看向她,敖紅了的眼眶噙滿淚,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一怔,鬆開對她的鉗製,雙手握住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拂去即將滾落的淚珠。沙啞著聲音說,“笨蛋,哭什麼?”
他這麼一問,蘇北眼淚掉得更凶了,但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唇瓣很快就被咬破,一絲猩紅將整張臉襯得更加蒼白。
伸手捏住她的牙關,不讓她再繼續傷害自己,他心裡仿若響起一記悶雷,震得心慌。原來她季蘇北也有柔軟的一麵,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難怪大家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她的眼淚讓他心悸。
突然右手虎口傳來一陣痛,隻見她張口狠狠咬住了自己,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不過看著她唇上混著她自己和他的血,他心裡竟莫名有一絲快意。
他就這麼看著她咬,也不動,直至她咬累了自己鬆了口,咬人也是件力氣活呢。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他的心忽的一緊,將她摟進懷裡,聞著她的發香,笑問道,“咬得真狠,解氣了嗎?”
蘇北這次沒有掙紮,任由他將自己抱住,腦袋一片空白,嘴裡的話彷佛不受控製自己飄了出來,震醒了她,說完便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犯賤。
鬱言聽到她呆呆地說,“疼不疼?去醫院包紮一下吧。”笑著將她輕輕推離,“你在關心我?不是看我不順眼嗎?”
以前見他都是冷著臉,如今看他笑,竟覺得刺眼,他還是回到以前那樣好了,他笑的樣子她真不習慣,雖然很好看。
“我是怕你得破傷風,我不想這輩子都活在自責中。”
鬱言輕笑出聲,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嘴硬的丫頭。”然後在受傷的虎口吸了幾口,吐出一口血水。將手伸到她嘴巴洪道,“怕我得破傷風那就幫我舔舔吧。”
蘇北想都沒想,臟話就飆了出來,“滾你媽,阿惡心啊?”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
鬱言笑著伸出舌頭在傷口舔弄,好啊,季蘇北,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再努力一把,讓我看看到底你有幾番模樣。
蘇北看著他舔傷口的動作,想到剛剛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掀風作浪,她在想此刻他是不是故意放慢這個動作,慢鏡頭下竟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色情,有傷風化。彆過頭,她想,完了,她被他毒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