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架鬥毆並造成傷害是要記大過的,因為影響極壞。但開年級大會的時候校方說鑒於兩人認錯態度較好,念在初犯,給予兩人警告處分。
學生私底下對學校這種行為很不齒,誰不知道鬱言是省長家的公子,初犯?哪個被記大過的不是初犯,再犯早就直接給開除了。
但大家也隻是敢怒不敢言,再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警告處分又怎麼樣,大過又怎麼樣,還不都是表演給全校看的,畢業時一筆勾銷。
譚磊想著陸晨肯定是為了他才跟鬱言動的手,這個傻帽當初攔著他不讓他去找鬱言,自己倒是衝動跑去跟人家乾架了。
“你到底跑去跟他說什麼了,把你揍得這麼狠?”看著陸晨至今還有些微腫的鼻子,譚磊問道。
“沒什麼,老子就是想揍他,無奈技不如人,就這樣。”陸晨撇撇嘴,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譚磊看了看他,不吱聲。驀地起身。
陸晨以為他要去找鬱言幫他報仇,急忙拉住他,“我說我說,怕了你。我罵季蘇北了,當時我也是氣昏了頭,口不擇言。”
譚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換我,我也會揍你。”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可憐的鼻梁骨,陸晨那叫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想,大哥,我已經領教過你的拳頭了。事不過三,再犯我就是傻逼。以後不管你們要搶西施還是奪貂蟬,老子都不趟這趟渾水。
盛夏將至,偌大的校園隱隱開始騷動起來,每個人都在臨考的煎熬中期待暑期的到來。
世界杯如火如荼地展開著,瑞奇馬汀的一首《生命之杯》唱響了全世界,大街小巷,到處充斥著那首激情四溢的歌。就算不會英語,但誰都會哼句“,,,ale,ale,ale”
高盧人的盛宴,那一年蘇北認識了蘇克,大羅,看到了勞爾,齊達內,記住了小貝,歐文。還有很多很多。
熬過期末考,所有人跟瘋了似的,解放了。
蘇北去了趟大院,蔥鬱的大樹給大路帶來一絲林蔭,讓行人可以躲過夏日的耀陽。
自從那次在湖邊不歡而散後,蘇北一直沒有見到譚磊。
不過才一個多月的工夫,譚磊似乎又比那時高了些許。他站在她麵前,她看不穿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
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紅絨布袋,伸手遞給譚磊,她覺得此刻應該說點什麼,但又似乎什麼都不該說。譚磊眼中的冷冽讓她心驚。
看到她脖子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譚磊也能猜到這布袋裡是什麼了。“我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收回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那塊玉從他送給她那天起她就一直戴著,每次看到她脖子間若隱若現的紅繩,他都無比滿足。
玉器終究是玉器,無論戴了十年還是幾百年幾千年,隻要心不想,玉便不再。
聽到他的話,蘇北伸出的手不知該收回還是就那麼繼續懸著。
僵持了半天,將她的局促儘收眼底。
終是不忍,伸手接過小布袋。將裡麵的東西倒在掌心,金鑲玉,銀戒。
譚磊,你還真是土啊,又送金又送銀的。譚磊在心裡自嘲一番。
路邊有人經過,看到是大院裡出名的“小兩口”,“北北來找磊磊啦?好長時間沒看到了,越大越漂亮了。”
“王叔叔好。”蘇北朝那人打招呼。
“好好好,你們繼續玩吧,叔叔還有事,先走了,有空來叔叔家玩。”王乾事笑著擺擺手離開。
忽的脖子一涼,低頭看去,那塊跟了自己十年的玉如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譚磊這次將紅繩打了個死結,“季蘇北,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摘掉。”
看了眼那枚戒指,突然甩手往草叢裡一丟,“戒指不要就扔了吧,反正銀的不值錢。”
蘇北呆呆地望著草叢,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的舉動。
“好了,你走吧。”譚磊淡然說道,極力掩藏著身體中的蠢蠢欲動。
沉靜了半響,蘇北轉過頭看向他,“那你還生氣嗎?”
“生氣,很生氣。想讓我不生氣就好好表現吧。還有,你居然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將玉如意拿下來,我更生氣了,我怕我控製不住想揍你,所以你現在趕緊走吧。”譚磊生氣,氣她沒心沒肺,更氣自己對她永遠狠不下心。
蘇北“哦”了一聲,忽的喜笑顏開,“那我走了?”
“趕緊滾。”
走了幾步,蘇北又回過頭,“對了,今晚法國決賽對陣巴西,你猜誰會贏?”
“滾。”
目送著她離開,譚磊心又有些揪疼,自己怎麼會喜歡這麼個傻不拉幾的丫頭。八成前世的他就是個陳世美,所以老天爺這世派她來收他了。
不管是法國贏還是巴西贏,都跟我沒關係。
我隻知道,我把你給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