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的夏!
譚磊和蘇北出去後,李天時坐到齊姍姍旁邊開始打探。他曾偶然聽齊姍姍提過一次蘇北有個初戀但已經死了,他想無論那個人多重要都已經不在了,那麼他就還有機會。但這會兒又冒出個氣宇非凡的男人看上去和蘇北親密極了,胸口的酸泡泡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齊姍姍嚼著話梅,拍了拍李天時的肩膀,“小天使啊,不是姐不幫你,都這麼久了,要不咱算了吧。我讓你姐夫介紹幾個北大的妹妹給你認識認識。”
李天時悶聲道,“青梅竹馬又怎麼了,季蘇北不是也沒跟他在一起。機會大家平等,公平競爭就是了。”
話梅核一吐,準確落在桌上的煙灰缸裡,頗有絕情穀那老太婆裘千尺吐棗核的風範。齊姍姍狠狠彈了李天時個腦瓜g兒,“平等個屁,你拿什麼跟人家公平競爭啊?你是清華的學士,人是麻省的碩士。你認識季蘇北多久,人認識多久?”
孫梅聽了不讚同齊姍姍的話,“又不是競爭上崗,跟學曆有什麼關係。我看小天使的可能還大些呢,你想啊,蘇北要真想給她青梅竹馬機會,會等到現在嗎?所以說這跟認識時間長不長也沒關係,關鍵還是要看季蘇北怎麼想的。”
齊姍姍朝孫梅瞪了眼,添什麼亂這是!這些屁道理誰不懂,她這是不忍心自個兒老鄉吊死在一棵樹上,彆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季蘇北對李天時根本沒意思。她倒是看好秦小羽那個妖孽的,隻有那樣的才能製得住蘇北,但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事,蘇北再也沒提過那男人。
轉頭跟北大哥哥說,“齊治平,有空約幾個師妹出來一塊兒吃個飯,讓我們家小天使也開開眼界兒,彆擱在這和尚廟見著師太就以為是貂蟬了。”
北大哥哥推了推眼鏡,和煦地笑笑。吳笑雲聽了笑著露出她那一口大白牙,雙手托住下巴裝蘿莉,“那姍姍你說蘇北是師太還是貂蟬?”
齊姍姍麵不改色,眉一挑,“貂蟬最後出家了難道你不知道?所以貂蟬是師太,師太就是貂蟬。”
作為中文係的才子,對曆史也略有研究,因此郭子不得不出來說兩句,“據史料記載,自白發樓事發後,貂蟬的命運也有諸多不同版本的傳說。貂蟬出家為尼隻是其中一個傳說,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所以貂蟬是師太,師太就是貂蟬隻是一個推論而非定論。”
郭子一番話演講完,吳笑雲帶頭鼓掌,“親愛的,好樣兒的。”
齊姍姍嘴一撇,“死秀才,酸死你。”
蘇北覺得坐在石階上有些冷了,正準備起身回去,一件大衣便落在了自己身上。轉過頭,是譚磊。
“這兒風大,彆著涼了。”譚磊攏了攏她身上的大衣,自己隻剩下裡麵一件薄薄的低領羊絨衫,風幾乎是貼著他的身板吹過。
蘇北忙要脫下大衣,但譚磊按住了,“聽話。”
“剛剛裡麵有點悶,就想出來吹吹風的。沒想到這麼冷,我們還是進去吧。”蘇北笑笑,拉著譚磊的胳膊朝大堂裡走。
到了裡麵有暖氣,暖和多了,蘇北將譚磊的大衣還給他。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背,冰冰涼的。蘇北想也沒想,握住他的手幫他取暖,“北京冬天很冷吧。”
譚磊微微驚訝於她的自然,心裡忽然流過一陣暖流,緊了緊被她握住的手,笑著說,“波士頓冬天比這裡冷多了。”
蘇北低頭“恩”了一聲算作回應。快到包廂門口的時候蘇北想鬆開彼此握著的手,但譚磊卻握得更緊了。轉過頭有點疑惑地看著他,卻撞上一雙清澈又似乎帶著火焰的眸子。
“北北,我們談談好嗎?”
蘇北移開視線,掙脫開被握緊的手,這次譚磊沒再強留。但她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你確定我們要在走廊上說話?”譚磊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彆扭的姑娘。
蘇北驀然抬起頭,眼裡似帶著一絲請求,“明天再說好不好?出來這麼久再不進去他們該擔心了。”
譚磊心裡歎了口氣,這麼蹩腳的理由也拿來搪塞,忽然有些懷念當年那個冷靜沉著地調兵遣將讓他當眾出醜的季蘇北了。摸摸她烏黑的秀發,“進去吧。”
蘇北莫名鬆了口氣,隱約知道石頭又想說什麼,但她真不知該如何去回應。在她的認知當中,石頭值得他的另一半將愛全心全意地交出,而她做不到,所以她不配。
兩人先後進了包廂,眾人都是一臉曖昧地看著他們,齊姍姍這個女流氓還吹起了口哨。
蘇北剛坐下,在一邊點歌的李天時便期待地問,“學姐,會唱《屋頂》嗎?”
孫梅笑得賊兮兮的,“小天使,動機不純哦。要不梅姐跟你唱?”
李天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他那板寸,笑得靦腆,“聽說跟當天壽星唱歌這個月都會走好運,我也想沾沾福氣,希望期末沒有一個掛科。”
這話說得蘇北都忍不住笑了,哪來的歪歪理論。她今天才發現原來李天時笑起來的時候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酒窩。看大家促狹的目光,蘇北倒淡然許多了,“那就點吧,好像會唱一點,唱得不好彆笑話哦。”
李天時聽了頓時兩眼放光,開心極了,轉頭又忙碌地開始點歌。
孫梅一肚子壞水又湧上來了,“季蘇北你不帶這麼個厚此薄彼啊,剛剛叫你唱《廣島之戀》你不乾,還非說人家不會。小天使讓你唱《屋頂》你就行啦?那我可不高興了,這樣吧,你和你家青梅哥哥來首《知心愛人》或者《夫妻雙雙把家還》,選一個,總有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