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涼搖了搖頭“對師尊的厚顏無恥歎為觀止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卻是另說。”
裴涼抬頭,直視柳無命的眼睛,看似多情的眼神地下是深潭一樣的幽深冰冷。
裴涼直麵那汪冰冷的潭水一般,開口道“倒不如說,師尊一開始委以重任,讓徒兒感激不儘,也省卻了日後無儘的麻煩。”
一早給了她倒是省得她慢慢的搶。
柳無命看了裴涼半晌,接著哈哈大笑。
抬手一勾,裴涼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被他招了過去。
柳無命伸手捏住裴涼後脖子上的皮,跟小孩兒拎貓兒一樣,興味盎然又毫不顧忌――
“為師看了你一夜,就斷定這醜女娃不但有腦子有眼力,野心和魄力也是世間少有,不做魔道妖女可惜了。”
“好,做我柳無命的傳人,當是如此。”說著他溫熱的手掌張開,握住了裴涼脆弱的脖頸。
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詭譎,眼神卻充滿喜悅憐愛“若是能活到與為師比肩的時候,來試試看能否殺掉為師如何?”
這怕不是跟了個變態!
,這家夥是變態這回事,不是早明擺著嗎?
老實說裴涼這會兒處境微妙,時間緊迫,人又隻有這麼大丁點,這還是第一次穿成個半大小孩兒呢。
加上上輩子abo世界的滿足,其實裴涼這會兒是沒有太多世俗的。
我本心如止水,無奈師尊太過勾人。
這變態瘋子的美貌和危險並存,對裴涼來說是一股格外新鮮的吸引力。
她看著師尊,在他的殺意刺激下,眸色顯然更深了。
柳無命越發高興,以為自己撿到了寶。
這才丁點大一個人,明明本事不值一提,可卻萬事無懼,一往無前。
她竟在回應自己的殺意。
師徒倆雙方對此好像理解有偏差,但並不妨礙兩人就這麼正式的確立了師徒關係。
合歡宗大陣是由宗主法力維持,不管離得多遠,隻要宗主尚存,便能保合歡宗不受外敵入侵,便能維持宗內法陣自行運轉,靈力自潔不在話下,因此那些屍體還維持著新鮮的模樣。
而法陣又將宗內源源不斷的靈氣反補給宗主,因此一宗之主不但是權勢地位的象征,更意味著實力進入新的梯隊。
但柳無命乃是弑師篡位之後得到宗門陣法的認可,在他之前,老宗主可是一法陣遠遠不斷的靈力補充與之對戰,還是慘死於柳無命手下。
這就可見為什麼魔道其他宗主,乃至於勢頭正勁,底下能人眾多的萬蠍,也對孤家寡人的柳無命忌憚不已了。
順便一提,之所以合歡宗還維持著屍橫遍地的情況,毫無意外是因為柳無命懶。
懶得收拾。
因此裴涼這個合歡宗大師姐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搬屍體。
但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比如那些屍體上的儲物袋,法器重寶,都便宜了她。
與之相比,之前打劫的三個築基弟子的東西倒是不值一提了。
柳無命難搞歸難搞,但他眼裡是沒有世俗之物的,整個合歡宗雖則凋敝,且因為柳無命的長期失蹤,宗門產業遭受打擊巨大,不少甚至被彆的宗門暗暗侵吞。
但換句話說,裴涼一個人,就相當於如今所有的資源都傾斜在她身上。
她可以儘覽合歡宗一切功法秘籍,哪怕是以前隻有經過掌門嚴苛考核之後才準許翻閱一次的玉簡,她都可以隨取隨用。
整個山門的靈氣之眼,位於宗主臥室的玄冰玉床之下,裴涼也可以厚著臉皮去蹭――
雖然晚上老是被師尊攆出來。
柳無命原話“你我雖師徒情深,但為師絕不與醜八怪共處一榻的。”
為表示自己對外表的挑剔和決意,甚至強調道“無論如何,絕無可能。”
裴涼隻能起來拍拍屁股去隔壁房間,靈氣便是不能與這邊相比,倒也不差。
不過柳無命雖然自稱會儘心指導裴涼,可他的不靠譜程度,猶在裴涼設想之上。
這家夥實在不擅長授業,因為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對修行的理解得天獨厚,大道自然而然,根本沒有中間的步驟,算是毫無疑問的直覺流選手。
加上心思散漫不羈,自然不耐煩係統總結,因此他教人,算是誤人子弟。恐怕彆人找他解惑之後,隻會更亂。
但好在裴涼本身也是個天才,且理解能力強悍,便是柳無命不靠譜,她也能從對方天馬行空的解釋中提取出核心意義。
柳無命越發滿意,若是個蠢笨之徒,恐怕他兩次過後就不耐煩殺了。
見裴涼悟性高超,進步明顯,他對自己的眼光甚是得意。
甚至厚顏無恥的吹噓自己的授徒水平,可但凡合歡宗內的活物,誰不知道裴涼基本算是在‘圖書館’內半自學成材?
不過有件事倒是讓柳無命耿耿於懷。
朝夕相處之下,他便越發不能忍受裴涼的麵貌醜陋,常常乾的事就是摸著裴涼的疤臉歎息“為師怕是今生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
“隻是你這臉,當初遭人刮毀不夠,刀上所用毒藥也是出自修士之手,何其陰毒,便是找到那活死人生白骨之靈藥,這疤也如跗骨之蛆,複刻下來無法恢複。”
裴涼倒是不多在意,其實她還挺想看小白臉不得不屈辱委身的樣子的――
跟著變態她好像也有些變態了。
柳無命卻道“不過要恢複容貌,倒也不是毫無辦法。”,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