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知道,科考的第一關就是字跡,若是字跡潦草不夠美觀,那無論文章多有才,辭藻多華麗,考官連多看一眼都不肯,又怎能榜上題名呢。
苦苦練了一日,用光了半缸的水,到了最後許開拿著毛筆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寫出的字才終於是入得了眼,能讓人看明白寫的是什麼。
許開顫抖著將毛筆放下,把桌上被水浸的透濕的紙拿到窗沿上晾曬。
窗沿上早已經放滿了濕透的紙張。
許開將最先晾曬的紙拿了下來,再把濕紙換上,如此,這些紙倒是可以重複利用了。
當晚,許開是用勺子吃的飯。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用了滿滿兩大缸的水,許開寫出的字倒是有了一二分模樣。
放假的最後一日晚上,許開躺在床上默默思量著。
‘明日要上課,那便下午再抄書吧,現在寫的字也算端正清晰,也到了用墨水的時候了。’
‘也不知道明日課堂上還能剩下幾人,說不定隻有我和許虎那小屁孩了。’
想著想著,許開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翌日上午,許開又是第一個來到草屋的。
對屋內的許宴問了聲好後,本打算回到座位坐好,誰知經過許宴身邊的時候,他卻開口問道“開兒,前幾日我教授的那幾個字你可識得了?”
聽到許宴發問,許開連忙端正站好,恭聲回答道“學生這幾日不曾懈怠,老師教授的字都識得了。”
許宴點了點頭,蘸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問道“這是何字?”
許開一一回答後,許宴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回座位坐好吧,等許虎來了便可講課了。”
坐好沒多久,門外便傳來許虎的聲音。
進來後,許虎也遇到了和許開一樣的遭遇,不過他的表現卻是要比許開差上不少,桌上的字隻識得一兩個。
被教訓一番後,許虎懨懨地回到了座位上。
許宴咳嗽一聲,開始今日的授課。
上課時,許開注意到窗外有一個小小的人影,和之前一位同學的身形有些相似。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許開向老師道彆一聲後立馬走出門外,隻見一道清瘦渺小的身影遠遠地走在路上。
“許言……”許開喃喃了一聲。
此後的日子裡,每到上課的時候,許言都會出現在窗外。
半月後的一日,許宴正在授課,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樹枝被踩碎的脆響。
正當許言不知所措時,許宴放下手中的書本,淡淡地說了一句。
“小六耳,進來吧。”
許言躊躇了一番,最後還是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著頭站在門邊。
許宴見他不說話,就開口道“今後你便進來聽課罷,找個位置坐好。”
許虎有些不滿地說道“老師,他可沒交束修呢,怎麼能和我們一起聽課!”
許宴掃了許虎一眼,感受到充滿壓力的眼神,許虎縮了縮腦袋,不再言語。
就這樣,許言加入到課堂當中。
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