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郊野嶺,暴雨大作的時候,有一道陌生的聲音就這麼傳進福寶的耳朵裡,嚇得她渾身一顫。
福寶驚恐道:“你是誰!”
來人並沒有急著回答,那把紙傘看著破舊,但是卻能在滂沱的大雨之下,讓那人的長袍不受一絲影響。
他實在有點奇怪,福寶趕忙把視線投向小水,卻看到了一直麵若冷霜的小水嘴角淺帶的笑意。
看樣子是他認識的人,福寶這才鬆了口氣,那人已經移至眼前。
抬傘之際,福寶才看清他的麵容。長發鬆垮的用一根木簪簪住,眉眼可以說得上是精致,膚色極為白皙,長身玉立頗有幾分不羈的風流。
小水頗為熟稔的打著招呼:“來了。”
那人收起紙傘,抖落上麵的水珠:“我師弟今日才回道觀,剛把事情交代好。”
接著矮下身子對上福寶的視線:“我是青陽,你應該聽過我吧?”
福寶恍然大悟,但是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來他是個道士啊,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外麵的雨勢太大,福寶側身像個小大人一樣說道:“先進來吧。”
一進門,李懷慶就像是一陣風似的趕來:“青陽道長!您來了,快裡麵坐。”
福寶看著幾個哥哥也完全不認生的樣子,悄悄問道:“哥哥,你認識他嗎?”
宜生乖巧的點頭:“阿娘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福寶一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那爺爺和他關係很好嗎?”
宜生吃著福寶給的糖,口齒不清的說道:“青陽道長住在咱們家一年呢,就在小叔的屋裡。阿娘生你之前,他才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李家人對他都很熟稔。尤其是李雙榮和趙秀兒,更是格外的熱情。
福寶輕聲問道:“青陽道長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宜生見怪不怪,絲毫不意外:“他很厲害的,阿爹說……說他,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能掐會算,治病救人,所以他肯定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
看著宜生一臉正經的誇著這個吊兒郎當的道士,福寶有些聽不下去了。哪兒有人這麼神,長得也好,又這麼厲害,啥好事兒都占了。
李懷慶滿臉堆笑,說道:“道長啊,我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
青陽喝著熱湯,像是被燙了下舌頭,微微吸氣:“你說。”
福寶莫名其妙的看著爺爺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緊接著就聽到他說:“我這小孫女,還沒大名兒呢。家裡人也沒讀過什麼書,您給取一個吧。”
原來是起名的事兒,要是爺爺不說她還真沒注意到自己還沒大名。
青陽沒有推辭,像是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很快就說道:“叫——李宜舒吧。願她以後安然順遂,平安喜樂。”
福寶一怔,上輩子她問奶奶自己為什麼叫岑舒。奶奶說的話,和這個道士一模一樣。
對上青陽的視線,福寶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巧合。
青陽:“舒字,和她有緣。”隨後又對著她說:“不用多想,這些自有天意。”
李懷慶高興的念叨:“李宜舒,宜舒……好名字啊。”
一時間,家裡人都有意的不再叫她福寶,而是宜舒。
李懷慶接著問道:“那孩子長這麼快,是?”
青陽看了看快和宜秋一般高的小姑娘,說道:“放心,於身體無礙。但是以後……就說這倆是雙胞胎吧。”
一家人對好口供,以後一致說兩個人都是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