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茶香彌漫,劉掌櫃正色道“小姐是要五千匹粗布?”
福寶淺啜一口茶,道“對,五千匹。如果可以的話,再拿一千匹棉布。”
劉掌櫃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但還是鎮定道“那這用途是?”
福寶“南方遭了災,家裡要捐些東西,老人說了,做好事積德。”
劉掌櫃立刻答應“對,你們真是心善,肯定福澤深厚。就是不知,是什麼時候支付銀錢……”
福寶當即取出八百兩銀票擺在桌上“你現在拿貨,裝車送到碼頭,我當場結算。這是定金。”
劉掌櫃笑了笑“小姐痛快。不瞞您說,這塊兒地界上能一下拿的出這麼多貨的也僅我一家,小姐算是來對地方了。”
福寶“早就聽聞附近所有鄉鎮乃至禹州城的很多家鋪子都在這裡進貨,所以這才慕名而來。劉掌櫃也是個痛快人,那我們就立個契,三日之內,運到最近的碼頭。”
劉掌櫃對福寶是讚不絕口,小小年紀就能獨當一麵,令人欽佩。
立完契約,福寶道“您這裡的成衣也不錯,我再挑一挑。”
劉掌櫃趕忙一起跟著下了樓。誰知底下不僅沒散,反而亂作一團。
福寶站在樓梯上往下看,那王小姐的雙頰高高腫起,紅的像是要滲出血絲。她滿眼憤恨的盯著被官差壓起來的王老板道“不就是停妻再娶,你敢做為什麼不敢認!我和娘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王老板不住的向官差解釋“這是我續弦帶過來的女兒,她有怨氣,這才汙蔑我啊。什麼停妻再娶,全都是子虛烏有。”
官差“那你的意思就是,她不是你女兒?”
王老板的汗全都彙聚在厚厚的下巴上,隨著他劇烈的點頭,被甩到地上“她不是她不是,我隻有一個女兒,叫王玨。”
那王小姐聽到這話,目眥欲裂,痛苦叫喊,被身邊的丫鬟牢牢地封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官差鬆了綁,道“家事處理清楚,隨後對周圍道,有證據再來報官。”說完拂袖而去。
王老板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向王小姐的臉上充滿了怨恨“我王家容不下你!蠢貨!跟著你那個水性楊花的娘一起滾出王家。”
說完,在丫鬟小廝的攙扶下對劉掌櫃道“今日擾了您的生意,我過幾日一定登門致歉。告辭。”
說完大步朝著馬車走去,王小姐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去追。那馬車一下也沒有停留,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留下王小姐一個人在大街上發瘋。
劉掌櫃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李小姐這邊請。”
他看著一排排的成衣侃侃而談,介紹材質和做工上麵的刺繡,最後福寶在他強大的口才吸引下,一口氣買了三條裙子,還給家裡所有人都安排了同樣料子的布匹。
最後走時,福寶看著還沒離去的王小姐挑了挑眉道“這怎麼好端端的,連官差都招來了?好好的父女情深,嘖嘖。”
劉掌櫃帶著笑意“她心中有鬼,時刻都想著要壓彆人一頭。王家嫡女王玨和我是忘年交,隨便尋個由頭就能將她打發了,可她說打蛇打七寸,要讓她們走的徹徹底底。不知今日怎麼就突然發難了。”
福寶“所以報官的是王玨。怪不得那官差做足了樣子,卻雷聲大,雨點小,原來是這樣。”
劉掌櫃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又一次顯露出來,道“還請李小姐保密。”
福寶“那是自然。”
回去的路上,李崇禧回頭看了好多次,道“她爹就這麼不管她了?這些人家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