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說出口,他一下子就滯住了,整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周無漾挑眉看著他“說啊,怎麼不說了?難道……還真另有什麼隱情不成?”
張諾立馬用那雙眼惡狠狠地看著他“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我做的,你不用詐我了,沒用的。”
“是是是,這件事就是你做的,那既然是你做的,說說吧,你怎麼做的。”
周無漾看起來似乎是妥協了,坐在椅子上,盯著張諾。
張諾深吸了一口氣。
“我從三年前被王芃陷害,落得個妻離子散,家財散儘的下場,我就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在心裡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憑什麼,憑什麼他如日中天,而我卻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苟活於世,你告訴我憑什麼!”
說到激動處,他整個人變得躁動不安,雙手一次次地拍在禁錮他的審訊椅上,椅子被他拍的吱嘎作響,他眼裡的憤怒和恨意幾乎要把人淹沒。
“你冷靜點!”
薑濤突然大喝一聲,這一聲實在太大,就連周無漾也被嚇了一跳。
張諾自然也是,他一個激靈,猛然看向薑濤,整個人這才慢慢鎮定下來。
“不管怎樣,王芃人已經死了,你不用再這麼激動。”
周無漾沉聲道。
“我從那個時候起,就開始苦尋機會,尋找一個能殺死他的機會,可在現在這樣科技發達的社會,想要悄無聲息地殺死他,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你才遲遲沒有動手?”周無漾的眼睛盯著他,好像是在透過他看什麼似的,目光有些悠遠。
張諾咽了咽口水,察覺到嗓子一陣乾裂的刺痛,他舔了舔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乾涸滲血的唇瓣,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他下意識皺了皺眉。
“抱歉,可以給我杯水嗎?”
周無漾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薑濤,挑了挑眉。
那意思就是說你還不去給他倒杯水?
氣地薑濤瞪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沒動。
周無漾轉過頭看向張諾。
“嘖嘖,你是不是也沒想到這裡待遇這麼差啊,連口水都沒得喝,這要是不喝水,嗓子都乾冒煙了,還能說的出來話嗎?”
他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不言而喻,甚至讓張諾都抽了抽嘴角。
怎麼有一種周無漾才是犯人的既視感,他不是警察嗎,怎麼還跟自己“同仇敵愾”了。
周無漾的眼珠稍稍往後偏,意識到身後那人還是沒動靜,清了清嗓子就要再張口。
還沒等到他張口說話,身後那人就動了,動作快的幾乎隻有殘影,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隻感覺到身邊掠過的風,還有那人的背影。
周無漾看著薑濤的身影,勾了勾唇,小樣兒,還治不了你了。
很快,薑濤就黑著臉拿著一個裝滿水的紙杯重重地放在了張諾的麵前。
紙杯被放下來的速度很快,不少水都蕩了出來,灑在了桌子上。
薑濤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張諾,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