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官府強製發倆老婆!
“死了沒?”
一名少年用手指扒拉男子的眼皮。
另一個女孩子用一根狗尾巴草,放在男子的鼻孔。
“哎吆!俺的娘來,哥……爹好像還有氣!”
少年飛快跑到門口左右張望,又三兩步邁進土屋,眉頭一擰,對個子最高的少年,耳語一番“大哥,不如讓爹睡得踏實些……你說呢?”
說話的聲音不大,幾個孩子目光複雜。
有雀躍、害怕、暢快……看向床頭破爛不堪蘆花做成枕頭,不知怎的,正好半遮掩在男子的嘴巴上……
迷迷糊糊間,陳閒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急得不行,尿急,到處找廁所。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野地,正準備暢快淋漓,突然不知道從那個地方鑽出來幾個毛孩子,一臉姨母笑,“哈哈哈,大爺,抬頭,上麵有攝像頭!”
一個激靈,陳閒猛然從床上起身!
“混賬!”
一嗓子將幾個孩子給嚇懵了。
“爹?”
陳閒茫然從床上爬起來。
入目所至,茅草屋、破敗的床榻,草席破破爛爛,都包漿了……
幾個孩子膚色黝黑,身上的衣服沒有一個完整的,打著花花綠綠的大補丁,上麵套著小補丁。
頭發油膩膩的,一縷黏著一縷。
且眼神複雜盯著自己。
陳閒捂住腦袋總算接收了全部信息。
陳閒,男,三十五歲,兩兒兩女,大兒子已經成家。
目前是青霞村一個村民,種田為生,平日裡沒彆的愛好就是喜歡瞎逛,躺在床上睡大覺,買最便宜的酒水,喝懵之後就是打罵孩子。
好在前些年還有媳婦的時候,能稍微約束一下他。
這不,前幾年趙氏急病,突然就死了。
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地裡的活,全部扔給老大和老二。
做飯交給老大媳婦。
洗衣交給兩小閨女。
陳閒看向倆姑娘,大一點的姑娘八九歲大,小一點的七八歲。
有些頭疼。
正在胡亂揉搓著衣服。
“爹,你沒事吧?”
個頭稍矮的一名少年帶著疑惑看向陳閒。
古怪的語氣。
陳閒沒言語,點頭,宿醉之後頭疼,晃晃悠悠,走到茅房。
上了茅坑,很是熟練解開褲繩,結束完畢,下意識在兜裡摸紙,看到旁邊放著的竹片、咬牙、閉眼,霎時間,淚眼婆娑。
不是吧?
站起身,看到角落堆滿了乾淨的竹片,洗得褪色,忽然臉色大變。
天啊,循環使用?
失魂落魄回到土屋。
“爹。”
“爹?”
“爹!”
“爹……”
四種不同的聲音從孩子口中說出來。
陳閒晃晃悠悠躺在床上,無語凝噎,翻了身,背對四人。
彆叫我爹。
原身的大兒子陳大柱十八歲,比前世的自己小不了幾歲,這一聲聲爹,喊得心力交瘁。
想咆哮,我他娘的還是個孩子啊,二十出頭,大學還沒畢業呢,天知道一覺醒來,成了鰥夫,四個孩子。
陳閒心裡苦啊,他連女人是什麼滋味都沒嘗過啊,喜當爹,我不配。
陳閒用枕頭擋著臉,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用手背擦了擦眼眶。
“哥,爹怎麼哭了?”
老二陳二柱,眼神晦澀,憂心忡忡,“不知道,也許是爹又活過來,太高興了吧。”